還活著,不但活得好好,還能這般生龍活虎與他鬧脾氣,還依然如昔地彆扭著!
天可憐見!
想到前些日子那看不到頭空寂,那睜著眼一夜一夜無眠到天明絕望,鄧九郎突然由衷地感激起來。
他決定不讓柳婧看到他激動。
……他想,他們後面還有幾十年要過呢,要是讓她知道自己這麼意她,他還有什麼威風?他還拿什麼手段去收服她?
於是,鄧九郎猛然伸出雙臂,把柳婧突然,重重地摟懷中後,他低下頭,把自己臉擱她秀髮裡,然後一動不動了。
他抱得如此之緊,直緊得讓她喘不過氣來,那雙手臂如此用力。彷彿要把她擠到他身體裡面去。
而且,彷彿知道柳婧會掙扎,他雙腿還夾著她腿,現柳婧是四肢被制,完全無法動彈地讓他抱著。
被突然抱住柳婧眨著大眼,她對著被風吹開車簾外,幾個楞楞張著小嘴朝這裡看來,卻給這一幕驚得回不過神來貴女。直過了許久許久,柳婧才突然想起:那幾個貴女她識得,她們都是洛陽……奇怪了,怎麼這樣也能遇上?是了是了,鄧九郎不曾掩飾行蹤,她們多半是早就看到了他,便跟上來了。
柳婧四肢無法動彈。只能艱難地轉一下頭,眨幾下眼。也不知過了多久,鄧九郎悶悶聲音從她頭頂傳來,“阿婧,你還沒有告訴過我,那時你把我綁了去,脫光我衣服欲行不軌時……”他剛說到這裡。柳婧便漲紅了臉,她氣恨得把臉一埋,想道:我真恨,真恨啊!
她想,這個人定然會拿那事笑話她一輩子,定然會!
她想,她平生行事循規守矩,可一次失誤便百世被譏!
她想,她得想個什麼辦法,讓這人忘了那事!
柳婧氣得直咬牙時候。鄧九郎渾然無覺地繼續悶悶地說道:“阿婧,你那時刻之所以那般做,是不是因為看著我就歡喜,渴望能夠親近我,與我肌膚相親?”就像他現這樣,他現就只想這樣抱著她,只想著緊緊牽著她手,緊緊摟著她腰。與她再不分開,永不分開。
後面話,鄧九郎自是不好意思說出來,而他之所以提到往事。不過是想向柳婧表白,當時之所以發生那樣事,不過是她喜歡他,而他現也是那麼喜歡她。
可惜柳婧一點也不明白他深層意思,她磨了一會牙後,眨巴著眼安靜地回道:“九郎,我前陣子生了一場大病。”
鄧九郎不知道她為什麼又提起這個,便鬆開她靜靜地看著。
柳婧又眨巴起眼來,她伸手撫著額,小聲說道:“那病來勢太猛,我險死還生後,發現自己忘記了很多事……”頓了頓,她終於把自己想說話說出來了,“所以,你剛才說我對你欲行不軌事,我全忘了……”用力地眨著烏漆漆眼,她堅定地說道“真,我都忘記了,全忘記光了,所以,你以後也不要再提好不好?”
鄧九郎盯著她。
過了好一會,他淡淡笑了起來,“原來得了疫症還可以讓人失憶?這我倒是沒有聽過。”
柳婧恩了一聲,小聲說道:“你又不是大夫,哪能什麼都知道?再說,你現聽到也是一樣。”
“是這樣啊?”鄧九郎蹙起了眉,他深沉痛苦地看著柳婧,放輕聲音,溫柔地說道:“那你成了和樂公主那天晚上,跪陛下面前抱著他腿,說是無論如何也要嫁我,說是生是我人,死是我鬼,那事,也給忘記了?”
她怎麼可能說過那樣話,做過那樣事?柳婧唇角狠狠一抽,看著鄧九郎那溫柔,期待眸子,她連臉頰都抽動起來了。
吸了一口氣,她忍著怒意,細聲細氣地說道:“……我,也忘記了。”
“你居然也忘記了?”鄧九郎顯得很失望,他劍眉微蹙,俊美絕倫臉上顯出一抹深沉憂傷,良久良久,他輕嘆一聲,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