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眼前的是一望無盡的紅海,比鮮血還粘稠的顏色。
“這水有古怪。”塵寒艱難著想要上岸,忽然全身一麻開始不受控制抽搐,影碎詩當即欲伸手拉她,就在這時,耳旁響起了一道聲音,陰氣四面八方包圍這恢詭譎怪的地方,將兩人各自嚇了一跳。
“不要碰她,雷擊之苦以手骨相傳。”
“誰?”影碎詩眼中閃過警惕,此地只囚著一人,沒料還是個女人,他快速掃視一圈,連個人影都沒捕捉到。
“五千年了,難得有人進來,我想看看外面人的模樣,把你手裡的菱形冰塊放進水裡,她就能出來了。”
影碎詩雖然心有懷疑,但見塵寒即將沒入水中,別無他法只得照做,將塵寒抱出來後又聽那女子道:“速將冰塊取出,否則你們便出不去了。”
影碎詩照做,待冰塊取出後水便呈現正常的顏色,他微微蹙眉,塵寒調息了會,心有餘悸道:“皇,此地處處險境實非療傷佳所。”
“離去之前先見見我吧,我已有五千年未見到人了。”
那女子出聲要求,塵寒默不作聲,這人被關在冰炎天五千年,絕非善輩,她與皇皆未恢復功力,若動起手來毫無勝算,但她沒有說話的餘地,只聽影碎詩饒有興致道:“引路。”
經女子指引,兩人在冰炎天中兜兜轉轉避開了許多險境,不禁好奇更甚,這人被囚長達五千年之久卻心境豁達,且對冰炎天瞭若指掌,必然不簡單,待終見女子真容時,兩人雙雙驚耳駭目倒退數步,尤其塵寒,驚恐到瞪大了眼。
這裡千尺冰封,寒風瑟瑟,旁無雜物唯有一位白衣烏髮的女子,一柄金色權杖從她腹部穿過刺進冰牆,將她牢牢固定在冰牆之上,她裸著雙足,薄如蟬翼的白衣襯著她病態般的膚色,頗令人毛髮悚然,雖不見血卻異常的恐怖,然而真正令影碎詩驚訝的是她的容貌,無論是身形,還是眉眼,都和墨雲瑕一模一樣。
“墨若時。”冰牆之上,墨若時微微一笑,無需多言,已知他們緣何驚訝。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五十九章:骨爛魂傷心懷愴(三)
“你……”墨若時?與墨雲瑕是何關係?怎會被以如此方式囚在青泓境重地?塵寒咋舌不已,影碎詩橫去一眼,示意她無需多問,看來青泓境主不必找了,竟然是墨雲瑕,墨若時與她如此相似,想必是雙生子,既然如此墨雲瑕為何要將她囚禁在此五千年?而她看似竟也毫無怨言。
兩人之間定然有所隱情,端看這柄法力不凡的權杖,儘管不能號令四方群雄,護青泓境不受外來侵犯已足夠,只是顯然戾氣未除盡,若非長年冰雪冰封,恐成邪物,他道:“你自幼在何地修行?”
他既已開口,必然是有幾分把握,墨若時也不隱瞞,道:“青泓境雪域。”
難怪,在雪域修行,除卻一身法力,皮骨皆寒性,用以鎮除權杖的戾氣最適合不過,五千年了,相信再過不了多久權杖便能戾氣盡除,屆時墨若時也算功德圓滿,影碎詩暗暗斟酌,面上不動分毫,只聽墨若時道:“你們從何而來?”
她的聲音很淡,一如她的目光,無風無浪,亦無絲毫痛楚,溫婉如水,與墨雲瑕既非截然相反,也非毫無二致,影碎詩大致估算出她有六千多年的修為,被囚此地整整五千年,由此可見七百年前那一戰她並未參與,便道:“既非青泓境中人,自當來自外界。”
“七百年了,她還未歸來……”墨若時垂下雙眸,影碎詩清楚捕捉到她眼裡溫柔的碎光,以及一閃而逝的思念,隨即她又道:“你們到此有何要事?境主未歸,境中人為何私放你們來這要地?”
整整五千年不聞世事的墨若時盯著他們看,尤其是影碎詩,這麼美的男子莫說五千年前不曾見過,恐怕連想象都無法空想出此等絕色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