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著:“昨夜我去過南院,少了一件。”
紀方思忖二爺怎的昨夜睡前不說,不免有些緊張:“朱大人送東西來時,還附來一份清單,由我親自一一核對無誤。況且藏書閣那間暗室十分隱蔽,外人無人能入。”說罷立時自袖囊之中找出那頁清單,交與紀理。
紀理細細查閱,眉頭愈發緊了。
紀方揣測:“會不會……糖糖?”
紀理直接搖頭:“哦,不是糖……小姐。是這單子上,原就少了一件。”
紀方十分訝異:“少的何物?單子上既是未列,二爺怎知……”說到一半,他發現紀理正抬了眼審視自己,目光冷冽。
紀方身在紀府三十餘年,何等的練達,他深知許多事情不宜多問,忙笑回:“定然是三爺從前同您交代過的。”
紀理起先不置可否,過會兒終究輕輕闔了下首,卻道:“此事無須驚動大理寺,裘大人那裡,亦不必去問。”
紀方不便追問他打算怎麼辦,只唯唯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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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日不往,衙門中自是諸事紛擾,這日忙到同僚皆散,紀理仍伏於案,直至天色微沉。欲回府時,他隱隱聽見魏尚書那裡尚且有低語之聲,並不知來人為誰。
夜幕全黑之時,紀理方才打馬抵家門,府門口卻被一頂轎子給堵了。
他循著那束燈籠光亮便認出來,那不是魏尚書的轎子又是誰的?若不是非同尋常之要事,魏升鑑決不能這個時辰親自登門。
於是匆匆下馬,恭謹相迎。
紀方並不知門外等了這麼尊神,奔出來時,二爺對著魏大人是一副歡喜面色,轉將過來的臉色,便不盡好看了。
紀方瞪一眼這時候才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阿步,阿步壓低了聲,委屈透頂:“二爺讓小的先回的……”,紀方勒令他趕緊住嘴,此刻哪有推卸的道理,惟加倍小心為上。
魏尚書言明來意,稱是成日裡公事纏身,早當過府來探望紀老爺子卻不得空,且愛徒迅雷之勢新婚的當日,他又偏巧身在乾州公幹,身為老師,這杯喜酒本就當來補討的。
紀理自是陪笑奉客入前廳,又讓阿步前去祖父處通報。魏升鑑端了茶,猶拿他的學生打趣:“你這少主人倒好,燕爾新婚,撇下嬌妻,不知方才又往了何處尋歡?”
紀方侍立一旁,想想亦有些奇,二爺騎馬,尚書坐轎,一前一後出的衙門,二爺倒比他姓魏的還晚到一步,這究竟是去了哪兒?
紀方想起早間紀理問起的三爺遺物之事,暗暗憂心。
孰料紀理不動聲色探手往袖囊之中一摸,竟掏出一小方錦盒來,淡淡一笑,麵皮居然還有些靦腆:“恩師勿怪,拙荊嗜甜,總念念不忘永念樓的綠豆酥,學生散了值,方才便為她跑了一趟。”
紀方聞言抬首悄悄探看,整個人都呆了,二爺……沒事罷?
魏升鑑聽罷,瞭然大笑:“前幾日我聽同僚茶餘閒聊,皆雲紀大人此番是奉祖命娶了個娃娃親,魏某還直嘆我這愛徒一表人才,就算尚個郡主亦是綽綽有餘,竟是委屈了。那一群不解風情的朽木,殊不知人家原是青梅竹馬,一往情深,也怪我老頭子多此一念!哈哈哈……”
紀理面含三分羞赧,只淡笑著將頭輕搖。
紀鶴齡素不待見這位魏尚書,聽阿步來傳,氣得吹鬍子瞪眼,要他速速去回,就說他病容憔悴,且神昏智厄,恕不方便接待貴客。
阿步總算聰明,不曾原話照搬,不過紀理聽罷,依舊眉頭緊鎖。幸而魏升鑑嘴上是稱來探老太爺病,此行分明另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