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對!好歹是一個屋簷下住著,如今大人這一別少說半載,孰能無情……”
唐糖話只說了一半,後半句本想催他上馬,大不了送瘟神出府門,也算是全了禮數。
孰知紀理不知何時關上了門,唐糖發現時,一隻手已然被他輕輕執起:“當真?”
第16章 鐵釦子
紀理攥得緊,唐糖拼了命抽不脫。
“手為何這般涼?”
唐糖奮力奪:“你別管。”
怎奈她是怎麼都奪不過紀二的,更要命的是,唐糖還發現自己正巧被他囚於一個無可脫身的角落。
“糖糖,跟我去遂州。”
凍冰的聲音會說出這種話來,唐糖差點以為自己的耳朵出毛病了。
“你再說一遍?”
“即刻就走,不必收拾東西,到了遂州現買。”
唐糖真急了:“說不帶我去的也是你……你怎麼好說話不算!”
“哼,往日不識情滋味,說出的魯莽話,難道打算怨我一世不成?”
娘誒,兩片只會說刻薄話的嘴,情滋味……要麼見鬼了。
“我說你這個人……何故突然間鬼話連篇!這麼拖著你倒是不怕髒了手,但你再不鬆開,我可要喚人了。”
“你打算如何喚?說二爺在屋裡疼自己的心肝寶貝?”
唐糖冷汗頻出:“瘋了罷。”
紀理分毫不肯撒手:“想到那別後相思,確然快瘋了。”
聽他每一字皆冷硬如石頭,說的人只怕離瘋還早,聽的人倒是要被逼瘋的。
唐糖實在不明白事態怎麼會突然發展到這一步的,手被攥得生疼,她咬咬牙:“紀二,你……今日還有多少鬼話,不如亮出來一次說個盡興,你好早早上路!”
“哼,明知我不善言辭,不若你自己聽……”
“聽什麼?”
唐糖正詫異,卻被他將身子一攬……腦袋好死不死正好撞在了他的胸口。
她試圖撞開他,腦袋卻被紀二死死按住了,右耳朵密密貼緊那個胸膛:“……糖糖你別動。身子如何也這樣涼?”
簡直難以置信,這人說的每一個字都是冷的,然而他這胸腔裡的心跳聲,竟是怦怦如擂!
唐糖真有些怕了,悶悶哀告:“我不冷……求大人讓我透口氣。”
“別動。”
身子被他緊緊箍著,耳朵被迫貼得嚴絲合縫,怦怦怦……那動靜聲許久不曾平復。
“你可明白了?”
這事沒法明白,但是唐糖著實是怕了:“我……你……我看您莫不是得了什麼心疾?大人平日裡可有失眠、盜汗、眩暈、多夢……的症狀?您先鬆開手,呃……此症我略通一二,可試著給您診一診的。”
“你說的都有。”
“果然罷,您這定是陽虛氣弱所致!大人可曾吃了藥?”
“你便是藥。”
“……”
真真連罵人的脾氣都沒了。
此計不通,紀理壓根就不理她,又抱了許久,才意得志滿將懷中之人放開,依舊一臉的正經:“可曾覺得暖些?糖糖,天長日久,話說多了未免矯情……總之你先跟我去遂州。”
唐糖聽得汗流滿面,瞅瞅面前這個瘋子,她今天大約真是活見了鬼。
即便紀陶不在了,紀陶的仇,她總該留在這裡為他報!這當口去的什麼遂州?
紀二真是該吃藥了,陽虛氣弱……等一等!紀二他不是……
唐糖差點笑出了聲,呵呵,喝著千年老鱉人參鹿鞭湯度日的主,還敢這樣招惹她!
她心下一狠……趁著紀理這會兒提防鬆鬆懈,死拽著他的衣衫硬拖著退開數步,順勢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