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了?所以怕她想不開,才會搬了凳子守在門口。
端木雍容遲疑了下,最終起身,“行,你陪著她。”不是怕一宿不睡吃苦,而是這樣太過招搖,傳的沸沸揚揚的也不好。
“大將軍。”邵棠強忍心裡的難過,在自己嘴角上比劃了一下,“擦一擦吧。”
端木雍容狠狠地搓了搓,然後道:“我走了。”再次叮嚀,“她這會兒心情不好,你少說話,凡事順著她的意思就行。”又道:“嗯……,別讓她隨便亂走。你十二個時辰陪在她身邊,不得擅自離開。”
“是,屬下領命。”邵棠難過的應道。
******
邵棠一夜不能安睡,可是也不好翻來覆去讓慕容沅睡不著,便直挺挺的躺著,次日起來腰痠背痛,回頭看她,卻是神色平靜恍若沒事人兒。難道昨天自己猜測錯了,他們只是吵架而已?不然的話,姑娘家哪能一點羞澀都沒有呢?
可是大將軍又讓自己盯著她,看來……,至少也是拌嘴了。
慕容沅挽了頭出門,見她一直跟著,也不在意,找人要了羊皮紙和筆墨,然後回了帳篷,說道:“我畫點東西,你在門口坐著就行。”
邵棠絲毫不想和她起爭執,應道:“好。”搬了凳子去門口,還沒坐下,就見端木雍容大步流星走了過來。
軍營裡,他一向都是鎧甲護身的打扮裝束。
“人在裡面?”端木雍容問了一句,不待回答,便自己捧著頭盔進去,見慕容沅神色平靜的研墨,也是詫異。朝門外道了一聲,“邵棠你先下去。”打發了人,然後走到桌子前,“你要寫東西?畫東西?”
“嗯。”慕容沅不疾不徐的研墨,並不動筆。
“還在生氣?”端木雍容睡了一夜,清醒多了,方才要不是被軍情絆住,早就過來了。這會兒看著那張瑩玉一般的嬌小臉龐,長眉鳳目、面容恬靜,幾乎要懷疑昨天是不是一場夢,當然也說不好是美夢,還是噩夢。
那溫香軟玉的感覺還在淡淡縈繞,讓自己眷戀,恨不得再次將她抱進懷裡,繼續憐香惜玉一番。可那冰涼的眼淚,又像冰針一樣刺人,讓自己有一種深深的挫敗感,心情真是複雜難言。
慕容沅一直不說話。
端木雍容並不是健談的人,嘗試找了幾個話題,她都沒有回應,而眼下剛剛打下朔州,就算暫時駐紮沒有大的戰事,也有很多事情要安排佈置,不能像在帝都那樣一直陪著她了。片刻後,只能起身告辭,“有什麼事,等我空了再說。”
慕容沅“嗯”了一聲,沒去看他。
端木雍容捧著黑鐵頭盔出去,一步一步,沉穩而有力,身上的盔甲發出輕輕的“咯吱”響聲,他的背影高大寬闊宛若山峰一般,漸漸走遠了。
慕容沅靜靜看了一眼,收回視線,低頭開始畫自己的東西。
再往後,十幾天的日子都是一樣的。
慕容沅每天窩在帳篷裡不言不語,畫她的東西,不理人,也不讓看,端木雍容依舊每天過來看她,匆匆來,匆匆去,兩人幾乎沒有什麼交流。西征大軍一路前行,前線的戰況越來越激烈,經常在軍營裡,都能聽到隱隱的炮火轟鳴和殺喊聲,戰事已經到了如火如荼的階段,每天都有成批的傷員被抬回來。
邵棠每天守在門口不得離開,不免神色焦急,坐臥不安。
這一天,慕容沅終於畫完了她要畫的東西,捲起來打了兩個羊皮卷兒,一個捆在自己的腰間,另外一個掛在床頭,與邵棠說道:“這個東西,回頭你交給大將軍。”
邵棠不明白,疑惑問了一句,“你直接給他不就好了?”
慕容沅笑了笑,沒解釋為什麼,“你記著就行了。”今兒穿了一身軍營裝束,梳了小子頭,顯得十分精神利落,挽了挽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