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問題?”
“你說我是不是你親生的?”他直視著蘇繁幾問。
蘇繁幾呆立了片刻,無聲地流淚。
“你回答我吧,媽。”他說。
“你……是我親生的,” 蘇繁幾泣不成聲,“兒子,你不要這樣問我,我的心都要碎了,我知道我錯了,請你理解我,我當時真是昏了頭,不知道怎麼就想出那樣的話來了,這些天我一直很後悔,我覺得我太卑鄙了,我根本不配做一個母親,因為沒有母親,會出賣自己的兒子而換回自己的。”
“武則天也是一個母親,”木一沒有聲音起伏地說,“她不但是個母親,她還是一個偉大的女人,但是她幾乎出賣了她所有的兒女。”
他看了一眼蘇繁幾,繼續說:“媽,你在我心目中,一直都是一個偉大的女性,你一定不會失敗的,
“這些天我反覆想了很久,我想,我是很榮幸能做一個為你解決難題的兒子的,”他慘然笑了一笑,“其實想想也沒有什麼,現在這樣的事情很流行,也沒有什麼一定不能接受的,所以我已經決定了,我願意去跟你見你的那位周先生。”
蘇繁幾看著他,眼淚撲簌撲簌地掉。
“別擔心我,沒有什麼的,媽,”他輕輕地說,“正因為我是你親生的,所以在這樣的時候,如果我眼睜睜看著你死去的話,我也會崩潰的。”
他頓了一頓,繼續說:“俗話常有一句說:好死不如賴活著,所以我想,我們還是先活下來吧,好不好?”
蘇繁幾捂著嘴哭泣。
“快點走吧,你說今天是最後一天了,那你還在這裡浪費時間?我想他那樣的大人物,應該不是想見就能見到的吧?”他儘量笑的輕鬆。
蘇繁幾終於“哇”地一聲痛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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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木一和蘇繁幾整整跪在董事長辦公室前四個小時後,他們才看到了匆匆從過道走進來的一群人。蘇繁幾一見來人,忙提醒木一。
為首的是一個二十歲左右的男人,這本該也還是一個青春的年紀,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全身就是散發著一種陰沉的、內斂的、一種一般屬於中年男人才會有的氣質。他疾步走著,身後緊緊跟著的,是各部門的經理以及負責人,其中一個人正一邊走一邊喋喋地訴說著什麼。
木一併沒有聽清他們在說些什麼,不過就算他聽到了,他也不會懂。他現在驚詫的是這個男人的年紀,他實在沒有想到,母親口中那個可以操控自己生死的人,居然這樣年輕。
不過,魔鬼畢竟是魔鬼,即使他年輕,即使他看上去也十分俊美,但是,那畢竟是帶著強烈殺傷力的魔鬼,所以容貌絲毫不能減輕他全身瀰漫的那種邪惡感和冷酷度。
原來他真的一直不在辦公室裡,而是剛剛從外面回來,木一和蘇繁幾還一直以為是秘書小姐的託詞。
只是他看上去匆匆忙忙的,不知道會不會願意給他們一個請求的機會。
魔鬼一路疾步,不過他早早就發現了跪在自己辦公室門前的兩個人,他微微眯起眼來,因為他看到了木一。於是他停了下來,居高臨下地俯視著這對母子,問:“有什麼事情?”
“周先生,請你給我一個機會,我想和你單獨談談。” 蘇繁幾急切地說。
“單獨談談?”他重複了這幾個字,慢慢彎下腰去,細細去看木一的臉,又瞥了一眼蘇繁幾,意味深長地說:“蘇繁幾,你真的很不一般呀。”
他只輕輕揮了揮手,身後的人就悄然無息地自動散去了,即使他們手上還有沒有報告完的公文。
“你們跟我進來吧,”他直起身,依然是那副居高臨下的神情。
秘書早已經為他開啟了門,他轉身,走了進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