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子上眼,面色猙獰滿身戾氣的對恃著,與他這般殺氣沉沉不同的是,崔雲驍卻是一副風輕雲淡、氣定神閒的樣子。
“崔雲驍,你定要護著那個小寡婦不成?”
安慶候的話才一落,崔雲驍眉一挑,之前的悠哉神情轉瞬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周身的狠戾與滿眼的陰鷙,他盯著安慶候,一字一句道:“候爺,麻煩說話客氣點。”
“怎的?”安慶候脖子一擰,怒聲道:“她王梓清不是謝沐安的小寡婦嗎?”
崔雲驍冷冷的勾起唇角,唇瓣嚼了抹冷笑,直視著安慶候,“看來候爺是迫不及待的想白髮人送黑髮人,也對,必竟只是個女兒,只不知若是換成府裡的另兩位小公子,候爺是否還會這般想。”
“崔雲驍,你敢恐嚇我?”
“不敢。”崔雲驍搖了頭淡淡道:“候爺是什麼人,我一介平民,豈敢與官為敵。”
“你……”安慶候咬了牙,他不提身份還罷,提了身份更是讓他恨得牙癢癢,“你到底想怎樣,才肯救林兒一命。”
“候爺問錯了人,我又不是大夫,如何能救夏小姐。”
“那華歡明明聽命於你,你只要出言,他豈有不救之理!”安慶候恨聲道:“你怎的這般心性涼薄,林兒對你傾心仰暮,你不承她的情便也罷了,卻怎的連一個舉手之勞也不願施於援手。”
崔雲驍冷冷一哼,“候爺,這天下女子傾我慕我者多矣,若若個個如夏小姐這般,我豈不是要負上數千條人命?如此這般,這情不承也罷。”
“崔雲驍。”安慶候瞪著崔雲驍,“你怎的就斷定是林兒所為,說不定是她王梓清招蜂引蝶,自惹殺禍,你被她所迷惑,這般的是非黑白不分,你當真是讓老夫失望。”
“候爺這般狹隘護短的行為,也著實令崔某失望,所謂話不投機半句多,就此別過。”崔雲驍轉身大刺刺的便往外走。
身後,安慶候直氣得,掄掌便朝桌面劈去,“嘩啦”一聲,好好的一張桌子瞬間四分五裂。
另一廂梓清也沒失望,她果真等到了她要等的人。
在秦媽媽回去不到半個時辰,安慶候夫人,方氏便簡衣素服的來訪。
這次梓清沒有將方氏請到清語齋,而是將她請去了養玉閣,香雅養傷的房裡。隨同方氏去而返的秦媽媽眼裡有著濃濃的不贊同,可是卻礙於有求於梓清,壓下那股不滿的情緒,小心的侍候在方氏身側。
“安慶候夫人。”梓清指了床榻上臉色慘白的香雅對著方氏道:“這便是我的婢女,當日若無她的捨命相護,只怕,你此刻看到的便是我的一停薄棺。”
方氏臉色白了白,夏英林那日的所作所為她早已從錦兒那逼問了出來,可憐她一邊心疼床榻之上昏睡不知時日的夏英林,一邊又咬了牙的恨夏英林,堂堂候門千金卻行起這般不入流的事來。一時間竟是分不清心底的到是疼還是恨,但無論怎樣,那是她的女兒,她捧在掌心十幾年,呵護不已的女兒。
“四小姐,傳言必竟不可信,我想這之間或許是有什麼誤會也未必。”
梓清看著臉色不虞的方氏,長長的嘆了口氣,作了手,示意紅袖退下,又抬了目去看素媽媽,方氏連忙道:“秦媽媽你先退下,我與四小姐單獨說會兒話。”
秦媽媽張了張嘴,見方氏一臉堅決,只得應道:“是。”
屋子裡只剩下二人時,梓清上前將昏睡著的香雅額前的發撥到一側,才輕聲道:“安慶候夫人,我在謝家時,我四個婢女為了護我,死在謝沐安劍下,那時我對謝沐安說,我要他滿門祭我四婢。結果我確實將他滿門俱滅。”梓清緩緩抬頭看著方氏,眼見方氏頰側的肉跳了跳,她又低了眸看榻上的香雅,輕聲道:“二公子車神俊雅,夏小姐心儀這並不是什麼壞事,可是若是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