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似有些膽色!”皇帝冷冷一哼道:“德安,怎的不似你說的那般怯懦,莫不是你被人愚弄了?”
皇帝的話聲才落,梓清卻仿似終於受不住皇帝目光似的,身子抖了抖,猛的腳一軟,整個人便跌坐於地,與此同時,額際的汗也是層層疊疊的冒了出來。而她,那伸向袖籠之中的手,卻是掏了半天也掏不出那方帕子。
“民女失儀,請皇上責罰。”雖是一句完整的話,梓清卻像是咬著牙說出,說完後,還忍不住的抖了身子。
大殿之中,立時便靜了靜,當真是落針可聞。
當此峻嚴時刻,德安看了看皇帝毫無表情的臉,又看了看梓清那白的一陣賽過一陣的臉,惴惴的看向皇帝。
皇帝臉色一變,冷冷的瞪住梓清,而梓清似乎在皇帝這般的目光裡越發的惶然無措。
“你們退下,朕有話與四小姐單獨說說。”
“是。”
德安連忙揮了揮手,殿中的侍女齊齊退了下去。香雅擔心的瞥了眼梓清,但當前之人是皇帝,她就算是再擔心,也只能跟著退下。
“錢謝兩族盡滅,不知四小姐是何心情?”皇帝目光鋒銳緊緊凝視著梓清,“抬起頭來,看著朕回話。”
梓清深吸了口氣,緩緩的張了眼睫,看向皇帝,“民女欣喜之極。”
“哦!”似是沒有想到梓清會如此回話,皇帝有著片刻的愕然,隨之,連連笑道:“好,好,你到是不虛偽的。”
話落,不由再次上下打量梓清一番,一雙陰沉的眸,也更加的陰鷙了。
“你曾經奉皇后懿旨進宮,那一日,你們達成了什麼協議?”
梓清猛的目光緊縮,好在她死死的攥緊了拳,終於沒有抬頭,深深的吸了口氣,梓清婉言道:“皇后娘娘恩寵,許我與二公子平妻之位。”
這句話是梓清一路走來時,想了很久才決定說的。深宮或許有秘密,但那秘密若是經了人許可,便是秘密,若是不得那人同意,何來的秘密?皇帝說她與皇后有協議,那麼便是說他早已知曉當日之事,不管皇帝今日是秋後算帳,還是投石問路,她都必須選擇性的說出事實的真像。
“哦!”皇帝再決輕嘆。“平妻之位?”
“是。”梓清重重領首。
皇帝微微的側了臉,看不清臉上的神色,靜了片刻後才道:“正妻之位呢?”
“安慶候府,夏英林小姐。”
良久的沉默後……
“王梓清。”皇帝驀然嘆了口氣,輕輕喚梓清,梓清仍是低了頭,但也輕輕的應了聲,“民女在。”
皇帝默然了片刻,似乎不知想要說什麼。
梓清便也安靜的立著,什麼也不說。
“你同意了嗎?”
梓清不知道這會是該搖頭,還是點頭,也似乎皇帝根本無須她的回答,已輕聲道:“朕想你是同意的,要知道以你的身份,縱使是平妻,只怕皇姐都不會同意的。”
梓清聽完皇帝的話,一語不發。
“怎的,你尚不願?”皇帝肅沉如水的臉上便有了絲龜裂的情緒。
梓清低頭,“皇上,民女有一事不明,請皇上怒罪。”
“哦?且說來聽聽。”皇帝的眸中有了好奇的意味。
“皇上後宮佳麗三千,可有皇上真心愛慕女子?”
皇帝的臉色冷了冷,大殿之中便又有了絲絲的冷氣。
“你想說什麼?”
梓清深深的吸了口氣,抬頭看著皇上,“民女只是想說,若三千佳麗有皇上真心愛慕女子,皇上又是否能甘心置她於低末之位?”見皇帝挑了挑眉,梓清飛快道:“她們或許都是真心愛暮皇上,但民女想,這世上或許任何東西都可強求,唯獨真心強求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