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臉,他們也許不認識坐在老闆椅上的老者是誰,可老人口中的“小陳”,他們是識得的,陳鋒,這一片區域的頭頭,幾乎壟斷了所有酒吧賭場的生意,勢力之龐大連他們從前跟的老大見到他都得印�帕車陌②姆畛小�
看到那個敢直呼陳鋒“小陳”的老者,他們哆嗦得更厲害,心裡知道這次他們是惹錯人了。
驚懼的抬頭,其中一混混更因為毒癮發作而渾身發冷顫抖:“我什麼也不知道,我們只是拿錢辦事,饒……饒了我吧,我真的什麼也不知道……”
陳鋒臉色冰冷,抬起手吸了一口雪茄,張嘴只突出一個字:“打。”
不絕於耳的慘叫聲在周圍迴盪,可與這血腥的一幕格格不入的是一個清爽乾淨的男人。
他微微抬眼,緩緩走到吧檯邊,目光絲毫沒有停留在他們身上的替自己倒了一杯清水。
全程下來,他彷彿不敢興趣的完全置身事外。
“然子,這幾天沒見你過來,我家那老太婆又要念叨了。”老人和藹的接過他遞過去的水,同樣無視起身後的血腥,自自然的與他話家常。
“最近工作比較忙,過段時間等形勢穩定下來,我一定帶著明雅上您那叨擾。”他唇角微微上揚,五根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把玩著透明的水晶杯。
老人聽罷哈哈一笑,目光略帶深意的落在男人斯文英俊的臉上,他其實很少開口求自己,距離上一次還是明雅剛進監獄的時候,那小丫頭性子急,喜歡到處惹事,如果沒他吩咐下去,一早被人打死在囚倉裡。
“什麼‘叨擾’,你能來我們高興都來不及,而且再晚點,我們兩夫妻恐怕就要離開這個城市了。”
卓然微愣:“何叔,您要去哪?”
老人仰起頭:“你聽過格瑞那達沒有?”
卓然頷首:“聽過,中美洲加勒比海島國,人口十萬,您難道打算過去投資?沒什麼利潤的。”
老人搖頭:“錢是賺不完的,我老了,是時候出去玩玩了,現在我就愁著找不到一個有能力的接班人,然子啊,我的初衷不變,如果你哪天改變主意了,我這個位置隨時給你留著。”
卓然笑而不語,落座一旁姿態閒適的抬手喝了一口水。
這時,隨著屋內的慘叫聲漸小,陳鋒回過身恭恭敬敬的道:
“何叔,已經問出來了。”
老人挑挑眉,側過眼看著卓然不由的嘆了口氣:“你這小子就是太帥,紅顏禍水啊。”
而後者,在聽到答案的同時收斂下情緒,僅餘下一雙冷漠至極的眼,內裡暗藏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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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明雅自覺有愧,是可著勁的把顧傾城當爹照顧的,天天上醫院報道不說,海鮮鮑魚,雞肉羊肉換著法子的做,一週不帶重複的。
面對這樣的方明雅,顧傾城不習慣了,他心中隱隱有種不詳的預感,趁著她今天過來忍不住問道:“明雅,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明雅正把碗裡的魚夾出來,小心翼翼的剔刺,這會兒聽了他的話她手一抖:
“我能瞞你什麼?別胡思亂想了,快吃飯。”
“喔。”顧傾城看著她在一旁盛飯的動作,心窩頓覺一暖,張口吃肉的時候忍不住說道,“明雅,以後誰要是娶了你,非得被養胖十斤不可。”
將魚肚子的肉剔下來,除了刺,明雅一筷子塞進他的嘴裡。
其實她已經好久不下廚了,一來是沒時間,二來也沒了當年想要討好卓然的心思。
目光落在少年纏滿紗布的頭上,她在心裡嘆了口氣,如果她再年輕十歲,或者他們相遇得再早一些,早在遇上卓然的時候她先一步碰到他,她想她一定會選擇與他共同面對,哪怕兩家不是門當戶對,哪怕來自外界的壓力遠遠比她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