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手抓了抓臉,擰眉直視著她。“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麼,請問,你是什麼意思?”她過度禮貌的問。
“我不希望你被嚇著。”他回答得很直接,字句沒經過半分修飾。
宜靜微微一愣。
基於女性的直覺,她知道熊鎮東對她有好感,也察覺到,他準備追求她的企圖。但是,他坦率的言詞、毫不掩飾的關懷,非但沒讓她覺得突兀,反倒覺得心頭一暖。
那種暖度,有點陌生,又有點熟悉。
陌生得她已經忘懷太久;又熟悉得像是他昨晚觸碰到她時,能驅逐一切寒意的熱氣。
宜靜看著他,清澈眸子裡的眼波,難得的有些軟化。
“謝謝。”她輕聲說道。
他咧嘴笑著,察覺出她態度有些改變,就不忘打蛇隨棍上,積極的把握機會,大膽的提出邀約。
“我想請你吃飯。”
有哪種男人,會在這種環境下,對女人提出邀約?他不是非常非常勇敢,就是神經大條到某種極限。
宜靜在心裡暗暗揣測,後者的可能性,絕對遠遠超過前者。
“我必須研究這些案子,不方便離開。”她委婉的拒絕。
他皺起眉頭。
“但是,你總得吃飯吧?”
“我帶了三明治。”
熊鎮東的臉垮了下來。“一人份嗎?”他不抱希望的問。
她點頭。
“好吧!”他無奈的說。
正當她以為,這個男人終於要放棄,就此乖乖離開後,他竟然動手,挪開那些驗屍報告、筆錄跟檔案夾,找到了一張椅子,一屁股坐上去。
“那麼,我就在這裡,等到你下班,咱們再一起去吃飯。”他坐著宣佈,打定主意賴著不走,非得跟一起她吃飯不可。
“你不用工作嗎?”
“今天我排休。”他伸長了腿,調整到最舒適的姿勢,雙手放在結實的小腹上。“我可以陪你一整天。”
“我不需要人陪。”
他卻很堅持。
“我想陪你。”
宜靜突然很能明白,何謂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是什麼樣的心情了。“我可能必須待到很晚。”她警告。
“我無所謂。”這樣正好,他樂得可以跟她獨處。
只是,嘴巴上這麼說,他的肚子卻選在此時,發出聲音抗議。
咕嚕嚕……
咕嚕嚕……
在寂靜的室內,這聲音格外的清晰。
“看來,我的肚子有別的意見。”熊鎮東拍拍肚子,毫不害臊的笑著。“我可以打個電話叫披薩嗎?”
她瞪圓了眼。
“披薩?”
“嗯,海鮮披薩,雙份起司。”他考慮了一下,拿出手機按號碼。“叫兩個好了。”
“你要在這裡吃披薩?”她不敢置信的問。
“對啊!”他回答得理所當然。“不然要去哪裡吃?”
“你可以到外頭去,或是——”
熊鎮東搖頭,否決她的提議,堅持自個兒的原議。
“我就在這裡吃。”
她用看著外星人的眼神,看著接通手機,正扯著嗓音,忙著點餐的熊鎮東。
“對對,兩個大披薩,雙份起司。”他還不忘囑咐。“喂,我餓得很,那個送披薩的,手腳最好給我快點。”
過沒多久,熱騰騰的披薩送達,熊鎮東付了錢後,捧著披薩盒,再度坐回原位,樂孜孜的開啟披薩盒。
然後,就在她錯愕的注視下,他把那兩個海鮮披薩全吃了。
第三章
陰暗。
潮溼、黝黑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