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女人輕輕推門,子叔走了進去,而門也在身後被輕輕帶上。
屋內很黑,簾子是被拉上的,桌上有一臺投影機,投影在靠門的這面牆上,子叔微微側頭,正看到牆上投影著一個奔跑著的小男孩,六七歲的模樣,五官俊秀,他手裡棒著一大柬百合花,臉上笑得陽光燦爛,彷彿沒有一絲憂愁煩惱,他的手微微向前伸著,似乎是要將花送給他前面的人,那個穿著白色連衣裙的……
才匆匆一瞥,投影機便被關了。
瞳孔收縮,一瞬間,眼前一片黑暗。
“把窗簾拉開。”慵懶閒散地聲音響起,在黑暗中竟有些辯不清方向。
而那口氣,似乎是將她當成了他家使喚的傭人一般。
暗中腹誹,但子叔知道,沒必要和這人硬來,越是和他嗆聲,他就越開心。
沒應聲,子叔憑著印象,向窗戶的方向走去。
途中不知道拌到什麼,整個人向前撲去,一雙手從一旁繞了過來,自前環住子叔的腰。
和他親暱的接觸,使得一股厭惡感自心底揚起。
強烈的排拒讓子叔伸出手,推開她腰間的攙扶,身子也順勢向外側跌去。
卻聽到一聲輕笑,那隻被推拒開的手再次迅速地環了過來,隨之而來的,還有一個精壯挺拔的身軀。
跌倒不過餘秒的時間,兩人間的互動卻像是進行了許久。
總之在子叔摔在地下時,人已是撲伏在一個結實偉岸的軀體上,鼻間充斥著淡淡的菸草味道和他那讓人不可抗拒的氣息。
皺起眉頭,子叔不想過多地和他接觸,雙手撐地正要起身,卻沒想腰間的手在她要起身時突然加了力道,緊緊環住,讓子叔抽身不得。
往下壓,讓子叔的身體和他毫無縫隙地相貼。
“我想做的事,沒人能夠阻擋,要扶你,你也不許拒絕。”慵懶低緩的嗓音傾吐在她的耳邊,卻帶著不可一視的氣勢。
子叔暗中斜了他一眼。
他以為他是宇宙主宰者?
“秦大少爺,可以放我起來了嗎?”子叔沒好氣地開口。
身子動了動,秦觀沒放手的意思,帶著子叔翻了個身子,將她壓在身下。帶著淡淡菸草味的薄唇靠近她的頸項,移到她的肩頸處,卻是細細咬了一一,然後安撫似地吻了一下,”怎麼?這麼討厭我的懷抱嗎?”
很曖昧的舉動,但子叔沒有調情的感覺,皺起了眉,語調淡淡地開口,“你也討厭我不是嗎?”
動作稍微頓了頓,片刻,秦觀抬起頭來,凝視著子叔。
適應了黑暗,子叔也能看清壓制在她上方的秦觀,她毫不退卻地回視著他的眼睛,那雙黑如渺無邊際的夜幕,能侵吞一切光明一般的眼眸。
片刻後,秦觀再次低笑,他抬起一隻手,像戲弄寵物一般,撫弄著子叔的下巴,低頭舔過她的嘴唇,卻似乎帶著一絲冷意,“你這麼有趣,我怎麼會討厭你呢?”
不是嗎?
清澈明淨的黑眸深深注視著他的眼睛。
在和他的一次次接觸後,子叔發現秦觀對她的興趣中,似乎夾帶著一些更為複雜的感情,那偶然一瞥的眼光中,帶上的是一絲鄙意而莫名的恨意。尤其在葉許廷與她相愛之後。
她曾經想過是因為秦觀曾經的經歷,讓他妒忌別人得到的愛,要破壞所有人的幸福。
可是原因呢?
她想到了剛進屋子時,看到的那個投影。
腦中那個笑得燦爛沒有憂愁的男孩再一次浮上她的腦海,俊秀的模樣,儼然便是某人的縮小版,只除了那個無邪的笑容已然被深沉代替,讓人琢磨不透的眼眸中也不見曾經的單純和雀躍。
而小男孩面前的那個白裙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