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城池依然處於混亂中。
坐在外面的王天虎沉默地趕了很長時間的馬車後,在一個遠離夏城的路旁停了下來。
他發了好一會兒呆,然後朝著沒有動靜的車廂低聲問了句,“那個人就是你最想見的人吧?”
車廂依然沒有動靜,就連丹朱的叫聲也沒有聽見。
“你為什麼不見他?為什麼啊?”他忽然失了控地大喊道。
沉默了好久,車廂裡忽然響起一個聽起來很平靜的聲音。
“聽說你孃親在坤域。”
王天虎一怔,“是,沒錯。”
車廂裡李驍鶴仰面靠著車廂壁,神色淡然寂寥。
“你可曾想過,如果那時你在大荒山脈中死去,你的同伴們將你的死訊帶給了你在坤域的孃親,她悲痛欲絕……”
“開玩笑!我還沒死呢!”王天虎不滿地大喊道。
“你沒死,但若是你幾個月後或是幾十天后將要死去呢?”
手心裡捧著的丹朱輕輕地蹭著她受傷的手背,黑溜溜的小眼睛半闔著,一副沒精神的樣子。
“你還會迫不及待地去見你的孃親嗎?”
王天虎愣住了,他的眼睛定定地看著前方,似乎陷入了巨大的迷糊之中。
許久之後,他才開口說了一句。
“應該不會了。”
李驍鶴眨了下眼睛,“是啊……”
一個時辰前。
李驍鶴背對著門口,手持匕首刺進了被稱為君相的男人的胸口,而對方手握著刀鮮血淋漓,另一隻手的骨頭斷裂裸露在外,基本是廢了。
而在李驍鶴的背後,白襲站在那裡一言不發地看著他們,或者說是那被長髮蓋住的背影。
王天虎和桑寧跑過來時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幕怪異的景象。
王天虎目光掃過地上被割成兩半的銀色面具後就知道糟了,連忙從身上撕下一塊布料跑了過去。
“快……快蒙上!”他低聲催促著。
然而李驍鶴卻睜大著眼睛,手上的匕首也在微微顫抖,似乎沒有聽見,又或者是覺得已經遲了。
桑寧看著那背影也覺得熟悉無比,除了那一頭長髮外,根本就是李姑娘的背影嘛!
“就算為帝侯報仇,前輩如此做就真不怕莫留山的門規和覺羅的報復嗎?”
青南抓著天璇一揮,臉上盡是冷肅與威懾,眉心中央一那道帶血的傷口鮮豔的像一片火紅的楓葉。
李驍鶴一愣,疑惑而驚訝地看著他,不敢相信自己所猜測的。
為什麼?她動了動嘴唇。
青南低頭看了看自己被廢掉的手,然後看向她,意為我欠你的。
你欠我的,我欠龍鱗的,到底誰欠著誰的,誰又能說的清呢?
拿著天璇的手無力垂下,李驍鶴站在那裡忽然覺得有些累。
她想像以前那樣,放下手裡的刀,笑著轉身撲進身後凝望著她的白襲懷裡,放肆地在他嘴上啃一口,然後問他有沒有想自己。
告訴他這五年來她所有的經歷,所有的思念,所有的絕望與希望……
告訴他……
“啾!”頭頂丹朱的鳴叫劃破天際。
桑寧驚訝的聲音猛然響起,“公子!是李姑娘的丹朱!可是李姑娘不是……”
王天虎也抬起頭看向天空,“丹朱?”
白襲聽到那聲音時目光一震,卻還是執著地凝視著眼前的背影,等著對方轉身。
直到桑寧喊著丹朱朝城外飛去,說不定那裡李姑娘的訊息時,他才艱難地挪開了步子。
轉身離開之際,他留下的話在李驍鶴耳邊不停地迴盪著。
“她永遠不會背對我離開,也不會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