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信步走到華暮雪身邊,撥開白雪坐下。
“出了什麼事嗎?”他嗓音沉低地開口。她一臉天快塌下來的模樣,他無法視而不見。
“啊?沒……沒有啊!哪有什麼事!”心思遠揚的華暮雪直到他出聲說話,才猛然發現他已經坐在她身畔。
今天天氣嚴酷得會讓人打顫,但他一坐到身畔,她便能感受到由他身上所散發出的、源源不絕的熱氣,讓她情不自禁地挨近他。
她暗自猜想,習武之人應當都是身強體健,尤其他每天不懈怠,一直自我鍛鍊,所以就算身上衣衫單薄,也不覺得冷。
“你在說謊騙我。”光聽她說話結巴,就知道她在撒謊。他濃眉微蹙,睇望著她。
“我不是故意的……不,我又說謊了。其實我是故意騙你的,因為我不曉得這件事要怎麼對你說。”她好生苦惱。
“到底發生什麼事,讓你這樣語無倫次?”見她一臉煩惱,就讓嚴忍感到不捨,她比較適合每天無憂無慮地過日子,他不喜歡看見她陰霾滿布的神情。
“唉!小狗子哥哥,你想過要成親嗎?”她偏頭好奇地問。他們相處了好一段時間,從來沒聽他提起過別的姑娘的事,這讓她不禁懷疑,他是將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神機營當中,以至於到了現在都尚未成家。
“成親?你怎麼會突然這麼問?”嚴忍愣了下。
“小狗子哥哥,不是我愛吹牛,我得跟你說,現在的我就像是一塊糖,四周有一堆螞蟻都想沾上,突然間變得大受歡迎,但這不是我想要的,我只想每天自由自在地過日子。”她一點都不喜歡成為眾人矚目的焦點,太不自在了,特別是想到每個想向她求親的都不是因為她這個人,而是為了附加在她背後的利益,就更加讓她渾身上下都覺得不舒坦。
“我能瞭解你的心情。”從小她就是個不受拘束的孩子,自由慣了,就連長成大姑娘,也無法使她改變習慣,可是突然間有一堆人關注她、想獲得她的青睞,她無法適應也是理所當然的。
“本來我想有我爹孃幫我擋著,我不用去理會,可以照常過得逍遙自在,哪想得到昨天我家的總管李伯伯卻要我去見其中一位求親者,我光是想到就開心不起來。”一想到要和未曾謀面的江遠志見面,她就笑不出來。
“你要見其中一位?”嚴忍略為揚高聲音,心頭感覺怪怪的。嚴格來說,她已經是個大姑娘,是到了該成親的時候了,但他就是沒法想象她披著鳳冠霞帔嫁人的場景。
“是啊!”她長長地嘆了口氣,沒有告訴他,之所以被命令要見江遠志,是因他而受到的懲罰。
“看來你爹孃已經為你擇好一門親事了。”倘若不是滿意對方,又何要暮雪見上一面?他的內心感到萬般惆悵,卻極力不表現出來,試著以平淡的口吻說道。
“真的嗎?不是隻要我見上一面就行了?”華暮雪大為震驚,怎麼也沒想到見對方一面,還會有另一層涵義。
嚴忍淡笑著對她搖頭。
“我不想嫁給不認識的人啊!”華暮雪抱頭哀號。
“見了面就認識了。”嚴忍猜想對方的家世、背景定是無可挑剔。
“那隻算是見面,並不是真正的認識,況且我完全不曉得要和他說什麼啊!”無話可講哪!
“或許到時候你就曉得要說什麼了。”嚴忍以兄長的身分勸她儘量往好的方面去想,努力忽視心頭浮現的異樣感受。
“嘻!我知道要和他說什麼了。”華暮雪突然間靈機一動。
“喔?說什麼?”他很想知道。
“我要大聲說:我不喜歡你,你別娶我,去娶別人吧!”她格格嬌笑,覺得自己太聰明瞭。
“或許你見著他後,會喜歡上他也說不定,畢竟你爹孃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