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聲重了,亦不知誰是誰的,只是纏錯交融,漸漸不分彼此,恨不得化作一團、水乳相融。慕容業循著她的香味漸次把嘴唇移到了其他地方,柔柔的耳珠、光潤的頜角、白膩的頸脖、淺藍色夏布衣裳掩著的精緻的鎖骨……他不敢太過用力,怕在這珍珠一般的肌膚上留下痕跡。不料情到濃處,冰兒的手忽然撐在他的胸口,微微別轉了臉,聲音低得微不可聞:“業哥哥,好了吧……”
“怎麼了?……”含糊地問,嘴唇還往她臉頰上湊,那臉熱熱的灼人。
“好了吧……”聲音較之剛才冷靜,手也在他胸口多了一些力道。
慕容業不願違拗她,離開她的臉,手依然環在她腰上,仔細瞧面前的女孩兒,臉紅得像煮熟的大蝦,不由發問:“怎麼了?”
“怎麼了?”冰兒羞紅著臉,半日才道:“我可不敢做逾矩的事情……”頭一低,眼睛卻壞壞地瞟上來。慕容業的紫赯臉上也不由浮一陣紅暈,伸手扯了扯衣服下襬,反倒是欲蓋彌彰,冰兒“噗嗤”就笑了出來。
慕容業故意恨聲道:“小丫頭片子!你小小年紀的懂得什麼!仔細我拿鞋底子抽你一頓!”
冰兒靈巧一轉身,離開他一隻手鉗制的懷抱,彎著腰笑道:“你小瞧我麼?學醫的人,什麼不知道?”她抬起頭,敏感地看到他的笑臉上一絲淡淡的落寞,不由收了笑。倒是慕容業淡淡道:“你聰明的。女孩子家,原也該懂得自護。何況我……”他咳嗽一聲,彷彿把半句話嚥下去了,怕尷尬,於是轉身到樹陰邊取水喝,漸次澆滅身體裡那陣難以遏制的火熱。
“業哥哥,你生氣了?”一雙胳膊繞著他的腰,臉貼著他的背脊,溫柔鄉的滋味讓人沉醉。慕容業回頭笑道:“不生氣。見著你,生不出氣來。只要你好,我什麼都願意做。”
“那你為我做什麼?”
“你要我為你做什麼?”那邊反過來問道。
冰兒歪著臉,蹭著他的後背,貪婪地輕嗅著他身上好聞的淡淡汗味,半晌才道:“你陪著我就好。雖說以後我不能日日出來,但知道你在,我心裡就滿意了。”那肌肉結實的後背突然一僵,許久才從前面傳來聲音:“妹子,哥哥最怕的是見你受苦!”冰兒覺得這聲音較以往奇怪,特為鬆開手繞到前面去看他的神色,神色卻沒有太多異常,那帶著寵溺況味的藹然笑容,如往常一樣。
這日兩人廝混到太陽落山,實在是不能不回去了,才依依不捨地離開。慕容業為冰兒收拾好才採了半籃的蘑菇,低頭笑道:“你這些雜七雜八的蘑菇去交差,怕又要和蘇里圖他們打饑荒了。”笑容中帶著些憂懼,但是很淡很淡,見冰兒有些無奈地嘟著嘴,撫著她的頭髮,又道:“別怕,有我呢,自然要護你周全。”
冰兒道:“你多顧著自己,我這裡才周全!再說,你又怎麼護我?不會又想著殺人越貨吧?”
慕容業收了笑容,只有手不停地上下撫弄冰兒的髮辮,半晌才說:“冰兒,若是我做了什麼傻事,你不許怪我。”
冰兒閃閃眼睛望著他,伸手把他的嘴角往上扯成笑容,自己笑道:“只要不做林子裡初見那回的傻事,我就都不怪你。”
慕容業任她搓揉著自己的臉,那雙小手離開了,他的頰邊才浮一個苦笑,拍拍她的腦袋道:“快回吧!弄晚了,又被罰跪,又被罰做苦力,我都替你不值!”
冰兒興高采烈回去,離官莊還有半里的路程,突然被一小隊官莊的執著火把和腰刀的兵丁圍住,他們認真瞧了瞧冰兒,大聲道:“在這裡!在這裡!拿住她了!”
“拿住什麼?”
為首的冷笑一聲:“你以為這裡你逃得出去麼?”
冰兒心裡不由一驚:“誰要逃?我和蘇爺、和張嬸子都說好的!”
哪有人聽她說話,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