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去做事,不能讓她舒服閒著。”
蘇里圖心裡突然一動,道:“她頂撞了沒有?”
“沒有。雖還是張死人臉,不過倒也沒多廢話。”
蘇里圖道:“既如此,不要她去了,官莊今年加燒了三百多斤紅羅炭和銀炭,也夠用了。——上回李吳氏去林子,看到什麼不該的東西沒?”
“說沒有。”
“哦,沒有。”蘇里圖歪著頭想了想,忍不住還是要發問,“她倒願意做打柴的差使?也少聽她喊苦喊累的。既然喜歡,還不如不讓她去了,近些日子,要把冬季的醃菜做出來,今年官莊開銷大,冬季裡也就指著醃菜過飯了。叫她留下來幫著醃菜吧。”
醃菜在流人女子的活計裡,算是輕便的了,冰兒先時還覺得挺高興,沒想到三五天不見到慕容業,心裡竟切切地思念起來,白天洗菜、切菜、撒鹽,做得太多,手上的面板被泡得發白,火辣辣痛的時候,不由就想起他看到自己受苦時痛惜的目光;日日吃著官莊經年不變的糜子粥、苞谷窩頭的時候,不由就想起他給自己帶來的美食;更多的是手頭做活兒,而腦子裡空落落的時候,想起他鷹翼一般的長眉,亮如晨星的眼睛,線條堅毅的下頜,真切而不太自然的微笑,粗糙而溫柔的掌心撫在自己臉上,軟融融且暖洋洋的感覺;還有人靜時不由自主地懷念那熱烈的一吻,不自覺地便會兩耳滾熱,心怦怦亂跳——可是好希望再這樣被他喜歡一回!
終於忍不住到了蘇里圖那裡,帶著些羞怯的不自信,問道:“蘇爺,您吩咐下的酸菜都已經用石頭壓好了,這幾日天氣還炎熱,全放在背陽的地方。上回您說,趕著最後的時節,多采些口蘑曬乾儲藏起來,我尋思著日常我經常在山裡走動,倒還熟悉些,不如……”
話還沒說完,張媽搶著道:“你又在做夢吧!采采蘑菇,這樣的輕巧事,得虧你想得到!”
蘇里圖一擺手止住張媽的話頭,似有玩味一般眯縫著眼睛瞧著冰兒,半日才說:“也好,你也辛苦了這些時候了,該當做點輕巧的事情。”冰兒覺得這好事來得太過突然,心裡存了疑竇,然而盼望與慕容業見面盼得太苦,哪顧得上想這麼多,趕緊蹲了深安道了謝。
出門正遇上胡衍璧,冰兒對她粲然一笑:“蘇爺命我到山裡採些口蘑。”偷偷湊近她說:“我偷偷留些,我們自己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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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間重逢,兩雙眼睛都放出光來。倒是慕容業冷靜些,握著刀四處走了走、看了看,才說:“上回跟進來一個人,我擔驚受怕了幾日,好在去官莊偷偷看你幾回,並沒有受別的罪。那個李氏,還是講信用的。”
冰兒撇了嘴道:“被你嚇的吧?我喜歡不起來她!”
慕容業道:“苦人兒,有時難免有些討厭的地方——譬如我罷……”
還沒說完,冰兒的手指已經按到慕容業的嘴唇上,一臉的嬌笑湊在他胸前:“好了,你是夠討人厭的!我難得出來,還要聽你談別的女人怎麼可憐。——再可憐,可憐得過我嗎?為了你,我好好日子不過,可是要受十年的流刑!說吧,你怎麼補償我?”
那溫軟的指尖按在唇上,熱烘烘的小身子靠著自己,少女的芬芳若有若無地鑽過來,慕容業心裡哪還裝得下別的,伸手一箍,把小人兒緊緊地箍在懷抱裡,這才輕輕啃咬那按在嘴唇上的柔荑,邊啃邊笑道:“你醃菜後洗手了麼?怎麼手也像被醃過似的?”冰兒笑道:“沒洗。我今日吃糖後還沒有擦嘴……”
果然,那溫柔的嘴唇就湊了過來,先是反覆地輕啄著兩邊的臉頰,然後揉按著她的嘴唇,再一片一片地吮吸,漸漸聽見兩下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