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3更新◎
他的確聽到自己又提到了“你那死去的丈夫”幾個字。
男人唇角的弧度略微冰冷。
女人仰望著他的小臉上染上了羞惱的紅暈。
但是又因為“寄人籬下”而帶上了幾分驚恐。
“將軍, 我的丈夫還沒死。”
江寄聽到這話,笑了笑,那笑容冰冷而帶著幾分邪肆。
站在那裡不動便落下了一片陰影。
“那他人呢?”
江寄問她。
“他在英國。”
江寄說:“那就是死了。”
他說的如此具有壓迫力,又如此平靜。
見到虞漁發抖, 他無聲息地朝後退了兩步, 原本的惡劣在看到他眼裡閃動的淚光的時候, 驀地就熄火了,他咬了咬一邊的腮幫子。
這夜色蹉跎起來,目光轉移到她的臉頰上,江寄一時間有點遺忘不久前的屍山火海。
到她面前好像只有寧靜和平安似的。
怎麼光和夜好像都偏愛她?
“怕我?”
虞漁並不敢回答他。
那晶瑩的淚水就在眼眶裡面轉動, 又在眼尾處懸掛,在漆黑濃密的睫毛上面留下痕跡,然後又被那紅紅粉粉的肉磋磨。
“你也應該怕我。”他笑容極其不合時宜,那張英俊的面孔帶著傷痕和惡劣湊到虞漁面前來, 一瞬間的逼近,便讓虞漁聞到了血腥味。見到虞漁的鼻頭如同湖上的波浪, 微微皺了起來,江寄低沉的聲音傳進虞漁的耳朵裡:“聞到味了麼?”
“人血的味道。”
他拉長了調子,聲音變得玩味:“你那丈夫在我面前, 就是一個抬手的事。”
虞漁的手被他捉住。
朝他的腰間摸了一下,硬邦邦的、冰涼、凹凸起伏。
那是搶。
就這麼擦了一下,虞漁的手背便紅了。
江寄將那手抬起來看了一眼,然後眼神深了深。
紅紅白白的, 哪怕是這麼一碰, 都留下了痕跡。看起來很豔麗, 又很惹人憐愛。
江寄開始想, 她是怎麼渾身上下都看上去顏色鮮豔的。
“你丈夫會使這物麼?”
他又問?
虞漁不知道是被嚇怕了還是怎麼, 用力推了江寄一下。
那力道綿軟得像是婦人在做針線活抬手的力度,對江寄而言。
但江寄被虞漁眼中的那害怕惹了一下,便配合地朝後退了幾步。
“將軍,你怎麼總是說這樣的話?”
“你讓我覺得很可怖。”
“我又……”丈夫兩個字,虞漁卻怎麼也說不出來。
江寄笑了。
她小聲啜泣起來。
江寄很想走近看看她哭的樣子,她哭起來實在可憐,可是那各種顏色都匯聚在她的臉上,尤其是紅的、白的、粉的,然而眉眼和瞳孔又像夜色一樣黑,流淚的時候,眼睛便也細細閃爍著光。
可是那又沾染上了十足的欲色。
披著件披風,也這麼勾引男人。
然而江寄還是朝後退了一步。
“哭什麼,該睡了。”
說完,他定定地看了虞漁一會兒,便讓淺簾和盈翠把門關上。
方才的那些唐突的、暴虐的言語,彷彿一場空夢似的,順著他喜怒無常的情緒,又消失的無影無蹤。
扇門合上了最後一絲光,女人哭的模樣才消失在江寄面前。
江寄在門口站了良久,才轉了身,大步朝自己的房間走。
*
實際上在江寄關上門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