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有美好的未來。得不到並不是什麼都不曾擁有,最少會擁有追求的過程,得到了並不是就應該滿足了,最少會錯過別一種活著的方式。
簡阿飛就站在進出口的路邊,與進出口的人群擦肩站立,其實他的心底清楚地知道,自己等待的人應該不會這麼早就到,可他還是想在這裡站一站,品味著一種站立的樂趣。當一顆心痴迷著一件事時,站立也是一種樂趣。但等待太痛苦,想比較之下,按摩就開心得多,尤其是這種一夜無眠的旅客。
在什麼時候做什麼事能夠讓自己開心簡阿飛還是懂的,所以他找了家理髮店,每個火車站寵大的站臺後面,總少不了這樣的地方,賺錢的行業就是這樣產生的。簡阿飛很快就選了家最近的理髮店,這間理髮店離火車站最近,門裡面亂七八糟地有幾個女孩子在照著鏡子,這時是生意最冷淡的時候,女孩子大多剛從昏迷的沉睡中醒來,因為睡眠不夠,來的人也不多,所以她們該有的嫵媚表情還不能活躍起來,那怕她們就是一群用這種討好方式生存的女人。他選了第一眼看到的女孩子,雖然她不是讓簡阿飛感覺最好的那個,簡阿飛還是選了她,第一是不想多花時間,理由之二又不是找老婆。
女孩一臉強裝的笑顏帶他進入了一個房間,這種寸土寸金的地方做這種事的房子當然不會很大,也不會有人在乎房子大小,來這種地方的人大多隻是為了放鬆,而放鬆,有一個場所就可以了。
簡阿飛一眼就看出這不是家正規按摩場地,她們的手法一般不會很好,也許是根本不會,裡面的裝備也不會乾淨,因為來這裡的人不會注意。但這種地方對於一個疲倦的人來說,能夠睡覺就覺得是種奢侈了,雖說附近的酒店不少,服務更好,簡阿飛還是不想換地方,在這個車流大於人流的城市,連出租汽車也經常浪費著人的時間。
果然,按摩女孩子的手法不是用好與壞來形容的,她根本就不會,隨便用手指在簡阿飛的腿上動了動,女孩便用一種捺人的姿勢在簡阿飛的面前脫下了外衣,現出鮮紅小條的內衣,阿飛閉上了眼睛。
閉上眼睛的同時遞出了一百元錢,我很累,麻煩你,十點鐘之前一定要叫醒我。
女孩的笑容很美麗,但不是所有美麗的東西都有人欣賞,簡阿飛用閉上眼睛來反對這句話。
其實在九點半的時候,簡阿飛就醒來了,他是讓外面的笑語聲吵醒的。醒來的時候女孩還不職業地在外面和一個男人打情罵俏,聲音不不,吵醒簡阿飛的聲音大多是她製造出來的。洗手間裡面也響起了嘩嘩啦的沖水聲,簡阿飛叫了聲女孩,與那個滿面橫肉的男人擦肩而過,他分明嗅到一股冰冷的殺氣,他立即斷定,這不是一個一般的男人,不由劃過眼角多看一眼擦肩而過的男人。這個男人的頭髮不多,這張臉本來就不是隻有這麼點頭髮的臉,不排除曾是被勞改的那種可能,只是他脖子上的金項鍊夠粗。
在外面,他得到了正規的技師做了頭髮,柔軟的感覺很好,但顯然,睡眠對於一個人來說有多麼重要。
直到此刻,簡阿飛看上去特別精神,他很滿足於鏡中給他的這種感覺,他從來不想在旅途中給人一種很疲倦的感覺。他今年二十七歲,二十七歲的人是一種年輕與成熟相結合的混體,站在原地像個大男孩,跨上一步便顯得老成,只是簡阿飛死抓住這一步不放,他知道不可能永遠保持下去,可是多一天的自己認為很年輕的青春,總是好的。
走出理髮店門口時,陽光特別燦爛,燦爛的陽光照射著他神采奕奕的臉,照著他昂首闊步地邁開步子,與來往這種地方的人相比,他顯得大方自如得多,沒有一般人應有的鬼鬼魅魅和四處慌亂地張望,像做賊一樣,他沒有覺得應該臉紅和覺得心虛。飽含過旅途的寂寞與孤獨,能夠讓他放開許多東西。對於他來說,這是一個沒名沒姓的年代,無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