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在座的女眷,四公主坐在她身側,一一告訴她每個人的身份。
兵部、吏部的兩位尚書夫人、四位侍郎夫人都在座,除去寧元娘,都帶了家裡的閨秀同來。鎮國將軍、右都御使、禮部尚書這幾個皇后黨羽的女眷也都來了。
在外面的,想來就是這些人家中的子弟了。
錢友蘭也過來了,卻沒有秦家閨秀隨行。
敘談片刻,喝了一盞茶,皇后與太子妃去更衣,讓眾人去外面轉轉,看看早開的春花。
香芷旋只覺得太子妃多餘要襲家的人過來,家裡除了襲朧,再無待嫁的閨秀——別人家都是來相看的,她來又是為什麼?
面上自然是不能顯露出來,掛著笑容,與四公主去了後花園。
和月郡主趕了上來,似笑非笑地看著香芷旋,“早就盼著襲夫人前來,卻沒想到,等了這麼久才得以在東宮相見。”
“郡主不也只是從上次才前來的麼?”香芷旋明知故問,“聽人說郡主前些日子有些不舒坦?”語必,細看了和月郡主的眼眶、臉頰兩眼。
和月郡主卻不惱,“別的就不要說了,有一點襲夫人可要記住,這兒不是襲府,你又猖狂慣了,要是出了什麼事,也是自取其辱。”
“郡主心無城府,行事光明磊落,我就算是出事,也與你無關。”
四公主聽了,忍不住笑出聲,低聲加一句:“這倒是。郡主什麼都好,就是少了點兒心計。”
“殿下也是一樣,保重。”和月郡主依然沒動怒,反倒逸出陰冷的笑容,轉身走了。
四公主道:“夫人放心,這兒可不是她為所欲為的地方。”
香芷旋先是點頭,隨後道:“我們喚上蔣夫人一同去賞花吧?”擔心和月郡主跟她來一手聲東擊西,這邊一本正經地嚇唬她,那邊卻去算計寧元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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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寒料峭的光景中,不少官員家眷搬去別院或是回鄉省親,再無宴請赴席,偶爾相遇,大多神色惶惑,一如大難臨頭。
倒不是人們無事生非故意製造這樣的氛圍,實情如此。
宮裡每日動輒清理出幾十及至百多名侍衛屍首,一大早曾有人看到橫屍街頭的情形,皇后宮裡的人刻意散播這類訊息,自是傳得人盡皆知。
襲朗徹夜不歸的時候越來越多。京城風雨未來,他已踏入比沙場更險峻的生死對決。對這些,香芷旋有著最直接的感受。
原本已是閉門不出了,但是今日夏易辰派了幾十人前去接她,她才得以出門轉轉。
馬車停在夏家外院。
進書房之前,香芷旋駐足望了望天空。
陽光和煦,天色湛藍,流雲隨著清風緩緩移動。
看起來清朗暖和的天氣,就是不給人絲毫暖意,這時節就是這點惱人。穿戴亦如此,穿小襖熱,穿夾襖有些微的冷,怎麼都不讓人自在。
進門給叔父行禮,落座之後,便要小廝去沏一壺熱茶。
小廝卻先笑嘻嘻的取來一個小手爐。
香芷旋接到手裡,立時笑得眉目彎彎。
夏易辰的笑容有幾分無奈,更多的是寵溺,等小廝上茶之後,問道:“你沒事翻我和你嬸嬸的老黃曆做什麼?”
這幾日,田衛給她找了幾個在夏家當差多年現在榮養的僕婦,每日去襲府跟她說說夫妻兩個這些年的經歷。本來就沒想瞞著叔父嬸嬸,眼下被問起,香芷旋倒也坦然,道:“是啊,我也奇怪呢。”
把夏易辰惹得輕笑出聲,“說實話。”
“也不是翻你們的老黃曆,是想了解嬸嬸多一些,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