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下官不是不懂事的人,陳應良是你遠房侄子,那天若非你與黎國公暗中吩咐,就陳應良那小子與我那不肖女婿之間的過節仇怨,怎麼可能替他求情?”
李淵一定要把這個功勞按在裴蘊身上,裴蘊雖不貪圖這幾句紅口白牙的空頭道謝,卻也不好拒絕——裴蘊總不能告訴李淵,說自己惱恨柴紹提出要追究叛軍家眷,故意沒有顧忌李淵顏面對柴紹見死不救吧?所以裴蘊也只能笑道:“呵呵,唐國公客氣,舉手之勞,不必言謝。”
“那裡,謝是一定要謝的。”李淵趕緊搖頭,微笑說道:“裴大夫,不知你今日是否有閒?下官想在家中略備粗茶淡飯,還請大夫莫嫌微薄,大駕光臨鄙舍,下官也好當面感謝大夫恩情。”
“呵呵,唐國公恕罪,不是下官不想與你把酒言歡,是實在沒時間。”裴蘊拱手笑道:“唐國公有所不知,因為楊玄感逆賊的事還要善後,御史臺、大理寺和刑部這幾天都已經忙得四腳朝天了,下官還有許多公務要辦,實在無法接受國公好意,失禮之處,還請唐國公海涵。”
李淵大失所望了,很無奈的收回了邀請,又和裴蘊並肩出了昭陽門,確實公務繁忙的裴蘊剛提出告辭要去衙門辦公時,李淵又忽然說道:“裴大夫,關於治禮郎高士廉那件事,不知令侄對你說過沒有?”
“士廉與下官交往多年,關係還算不錯,下官也替他求個情,還請裴大夫網開一面,對士廉從輕發落。當然,如果大夫查明瞭高士廉真的參與斛斯政謀逆案,那麼這話就當下官沒說過,下官絕不敢幹涉大夫辦案。”
裴蘊臉上終日掛著的親切笑容難得凝固了一次,然後驚訝問道:“唐國公,你這話什麼意思?下官怎麼聽不懂?”
李淵的神情也楞了一下,然後還很小心的看了看左右,這才壓低了聲音說道:“裴大夫,你那位賢侄陳應良,不是已經答應了高士廉家人,要替高士廉奔走周旋麼?怎麼,還沒求到你的面前?”
裴蘊胖臉上的笑容更加難得的消失了一次,然後迅速恢復了笑容,問道:“呵呵,唐國公如何得知此事的?”
“不瞞大夫,是高士廉的外甥對下官說的。”李淵如實答道:“小兒世民與高士廉外甥自幼交好,昨天高士廉出了事,他那外甥除了求到令侄頭上,當然也求到了下官這裡。下官還聽說,就連高士廉的入獄原因,都是應良賢侄幫著高家人打聽的。”
“嘿嘿,這小傢伙,還真是愛多管閒事,改天下官一定得好好教訓他幾句。”裴蘊笑笑,向李淵拱手說道:“唐國公放心,既然你開了口,那下官就一定細查高士廉的案子,能給他寬免的地方,就一定得給他從寬,絕不讓唐國公在晚輩面前為難就是了。”
“多謝,多謝。”李淵很是歡喜的拱手道謝,然後主動說道:“大夫公務繁忙,下官就不浪費大夫的時間了,改日再向大夫道謝,先告辭。”
裴蘊笑嘻嘻的拱手與李淵告別,看著李淵離去的背影,裴蘊臉上的親切笑容也逐漸消失了,心中咬牙切齒,“好小子,剛入仕途才幾天,就敢到處招搖了,還敢插手老夫的事!爛泥扶不上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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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憐的小正太陳應良當然不知道自己已經莫名其妙上了遠房叔父的黑名單,當李淵當面撩撥裴蘊的時候,無辜的小正太陳應良還正老老實實的在東宮裡當差混資歷,同時不斷髮愁無意中牽扯進了高士廉的事,幫忙周旋吧得罪親戚靠山,不幫忙的話又於心不忍,左右為難,還不斷暗罵自己的良心為什麼沒被狗吃光?不然的話,自己只要稍微效仿一下前後兩世的同僚同事,就可以心安理得的裝做從沒進過高士廉的家門了。
越擔心越見鬼,好不容易結束了枯燥無聊到極點的差事,陳應良打馬回到宜陽坊,原本是想換一身衣服然後去找房玄齡喝酒聚會,誰知剛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