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門前,門子迎上來接過馬韁後,立即就向陳應良奏道:“少爺,有一對少年兄妹來拜訪你,說是你的朋友,三伯讓他們進了門,已經等你有大半個時辰了。”
“糟糕!肯定是長孫無忌和觀音婢!”陳應良心中叫苦,可是又不能掉頭就走,只得硬著頭皮進了自己的家,結果不出所料,長孫無忌果然揹著手在自家大廳裡轉著圈子,長孫小籮莉則斯斯文文的坐在一旁,但眼睛紅紅的,顯然才剛哭過不久。見此情景,陳應良悄悄苦笑了一聲,趕緊抱拳說道:“無忌賢弟,觀音婢小妹,讓你們久等了。”
“兄長!陳大哥?”長孫無忌和小籮莉同時扭頭,見真是陳應良歸來,兄妹倆頓時大喜過望,趕緊一起來到陳應良面前行稽首禮,陳應良趕緊攙住長孫無忌,又衝長孫小籮莉說道:“觀音婢,快起來,用不著那麼客氣,你是女孩子,我不方便攙你,快自己起來。”
“陳大哥。”長孫小籮莉張口叫了一聲,然後眼淚就馬上湧出了清秀的大眼睛,哽咽懇求道:“陳大哥,求求你,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舅父,我們兄妹不能沒有他,外婆和舅母她們也不能沒有舅父,無垢求你了。”
“觀音婢,不是我不想幫你們,是我真的沒辦法。”陳應良哭喪著臉說道:“我的官職太小了,又沒有什麼職權,對你舅父的事,我是有心無力,愛莫能助。”
“兄長,你有辦法,你能幫我們。”長孫無忌緊拉著陳應良的手哀求道:“小弟已經打聽清楚了,在皇帝面前進言說舅父與斛斯政交好的,是你的叔父御史大夫裴大人,負責調查我舅父的也是你的叔父裴大人,舅父他的生死存亡,實際上就是裴大夫的一句話,兄長你與聞喜裴氏有親戚關係,只要你出面向裴大夫求情,就一定能救回舅父。”
“你怎麼知道的?”陳應良有些震驚。
“是唐國公李伯父。”長孫無忌哽咽說道:“小弟與唐國公次子李世民是好友,昨天晚上小弟去求唐國公出面營救舅父時,伯父他把情況告訴了我,還說他可以出面幫忙周旋,但是裴大夫那裡他也沒把握,讓我們來求你,只要你能請得裴大夫高抬貴手,舅父就一定能平安無事。不然的話,如果裴大夫堅持要查辦下去,就是李伯父他也救不回舅父。”
“他孃的,怎麼李淵也把這事往我身上推?我要是敢這個口就好了!”陳應良欲哭無淚,卻又不敢把真相告訴長孫兄妹——抹黑裴蘊這座大靠山的話如果不慎傳揚出去,那自己可就是作死找死了。
進退兩難,陳應良也只能是繼續敷衍,道:“賢弟,觀音婢小妹,你們不要急,讓我想想辦法,我答應你們,我一定盡力而為,但是我那叔父的門路也不是那麼好走通的,我必須先考慮好怎麼做,不然的話,搞不好就是弄巧成拙,適得其反。”
“兄長,你不必擔心,李伯父他已經替你想好辦法了。”
長孫無忌趕緊放開了陳應良,跑到了大廳旁邊,從桌上拿起一個精美的禮盒,捧到陳應良的面前開啟,露出了十顆鴿子蛋大的珍珠,還有一對精美的羊脂玉斗,飛快說道:“兄長,這是李伯父給我的,讓我拿給你,請你獻給裴大夫,李伯父知道你剛入仕途到處用錢,手裡肯定不寬裕,看在了世交份上,就替我們準備了給裴大夫的禮物。”
“還有。”長孫無忌又指了指桌上的另一禮盒,哽咽說道:“兄長,那是我們兄妹感謝你的,少了些,你別嫌棄……。”
“無忌賢弟,這不是錢不錢的問題。”陳應良滿頭大汗了,推辭道:“你們把禮物帶回去,我另外想辦法,總之我盡力而為就是了。”
見陳應良到了這地步也不肯點頭,長孫無忌急得都向陳應良跪下了,捧著禮盒泣不成聲,“兄長,小弟知道,你與小弟剛剛認識,最忌交淺言深,可是小弟真的已經走投無路了,只能是求你幫這個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