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脅插著鋼刀,也看到撲來的柴哲身影,不由恍然。出劍的瞬間,本能地向柴哲叫:“謝謝你,老弟。”
“錚”一聲暴響,一劍將番人的刀崩開,乘勢搶人長劍再刺,貫人番人的肚腹。
屍堆中突然蹦起一名受傷的番人,抱住了衝來的柴哲的雙腿,力道奇猛,“砰”
然大震中,驟不及防的柴哲倒下了。
“唰”一聲響,一支狼牙箭在柴哲的身軀倒下時掠背面過,危極險極,無意中避過一次大鍋。
番人一箭落空,搶到掄弓便向地下的柴哲兇狠地疾劈而下。
柴哲翻身向上,左臂一抬,鐵翎箭如電光一閃,以令人肉眼難辨的奇速,射人番人的心坎,他也奮身一滾,脫離危境。
等他站起時,惡鬥已經結束,同伴們在四周追殺逃命的番匪,附近滿目淒涼,屍橫遍野,血腥中人慾嘔,受重傷的人發出動人心魄的號叫和呻吟,令人聞之頭皮發炸,毛骨悚然,好一場驚心動魄的殘忍屠殺。
他長嘆一聲,黯然地說:“此次遠歷窮荒,前途多艱。未出國門,已經飽嘗艱險,日後不知……唉!我真不知端木老莊主所要找的人,真值得要我們前往冒萬險追逐麼?”
他不知所追逐的沈襄是何許人,只知謝龍韜和金宏達是白蓮教徒。
白蓮教是些裹脅百姓,以妖術愚民之徒,正道人士不齒與其為伍,擒殺這種人倒也無傷大雅。
不論所追殺的是何許人,他的身份和地位,皆不許他有抉擇的餘地,所以他感到黯然。
逃掉了十餘名番人,眾人罷手轉回,火速收拾自己的行囊。翻雲手的人,不幸又死掉兩個,原先受傷的三個人中,也有兩名奄奄一息。
“先脫離險地,番匪的頭人不久將會趕到,不走不行。”翻雲手的人十分狼狽,十一個人,帶了四具屍體,背了兩個重傷的,不敢不走。
“如何走法?”端木長風問。
“往西是太平堡,咱們必須向西北行,走。”柴哲用堅定的語氣說,無形中已取代了古靈的指揮地位。
古靈居然不介意,說:“好,柴哥兒仍請在前領路。”
他們走後將近一個時辰,逃散了的番人,帶領著五十餘名同伴到了現場。怪的是下令指揮的頭人,不是番人而是漢人,共有五名之多,兩個年約半百,兩個是三十餘歲壯漢,一個赫然是穿藍勁裝的少女,相當美,也相當動人。
為首的漢人大發雷霆,領著番人循足跡急迫。
柴哲領先尋路,翻越兩座大山,走了四十里左右,卻耗去兩個時辰。也難怪他們慢,大家都疲勞萬分,難以支援。
昨天走了一天一夜,只是晨間獲得一個時辰的歇息,接著又是一場精疲力盡的廝殺。披荊斬棘奔了四十里,攀山越嶺跳崖渡壑,備極辛勞,在寒冷的氣候中,一個個汗流浹背,鐵打的金剛也吃不消。
翻雲手的人更是叫苦連天,為了保命卻又不敢不拼命跟上。
到了一道山脊頂部,前面是一座山谷。柴哲說“山谷自東向西降,可能谷東另有天地。”
“下去休息,進膳。”古靈拭著汗水說。
“靈老,要歇息可在此地,下去恐被包圍。”柴哲反對。
古靈不聽他的,領先便走說:“他們追不上的,大白天還怕被包圍?水囊缺水,不下去不行,走。”
山谷的矮林深處,果有一條小溪,到了溪旁,一個個像病倒了的老牛,躺倒溪旁再也不想動了。
柴哲將水囊盛滿,放一把鹽在內,記好包裹爬上一株高樹頂,一面吃乾糧,一面察看四周的動靜。
歇了半個時辰,眾人不但不想走,大多數的人,都在樹下沉沉睡去。
谷西,有大批黑衣人向東走。後面來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