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自然可以留下,但隨著孩子逐漸在皇后娘娘的體內成形,皇后娘娘對於宣帝的記憶便會越來越清晰,如果要是將孩子現在除掉,那麼今生忘的藥效便會繼續增加,而至於孩子本身,並不會因為斷情蠱所受到傷害,所以這去留與否,並不是老夫所決定的,一切還要看宣帝自己的意思。”
“呵呵,竟然有此事……”宣逸寧徹底震驚的失笑了出來,如此來看,是應該說老天開眼?還是說老天無眼?
“不過無論宣帝打不打算留下這個孩子,皇后娘娘身上的寒冰鎖鏈還是儘快想辦法除去的好,不然若是久寒入體,雖然不是要命的事兒,但對於女子來說,也終究不是好事。”
宣逸寧目光一愣,看著年瑩喜脖頸上的鎖釦,淡淡的道,“朕已經派人去打探解這個鎖釦的辦法了,只是還需要一段的時間。”
稻穀神醫,忽然一笑,“宣帝何必麻煩?安陽侯便會解這鎖鏈的鎖釦,而且安陽侯也說了,只要皇后娘娘願意親自去一趟牢房,那麼他自願為皇后娘娘開啟這個枷鎖。”
宣逸寧不再言語,看著年瑩喜的目光深邃了些許,而稻穀神醫也不著急等著宣逸寧的回答,悠然轉身的朝著營帳口走了去。
“稻穀神醫且慢。”眼看著稻穀神醫便要掀起帳簾,宣逸寧的聲音,忽而清然響起,趁著稻穀神醫轉身的功夫,他又道,“勞煩神醫準備紅花吧。”
稻穀神醫轉身而至的雙眼一個停頓,仔細打量著床榻上的宣逸寧半晌,方慢慢的開了口,“宣帝可是確定了麼?”
宣逸寧盯視著身邊的年瑩喜足足半晌之後,才輕輕的點了點頭,“趁著她還不曾醒來,勞煩神醫喂下紅花。”
“可她若是知道了……”
“與其讓她知道真相的痛苦,朕寧願她是恨著朕的。”
“老夫知道了,這就去準備。”稻穀神醫說著,轉身朝著小廚房的方向走了去。
他不知道宣逸寧這個決定究竟是錯的還是對的,他只知道,一個男子若是能為女子做到這個程度,已經實屬不易,只不過就是不知道那女子會不會明白這份苦心了。
伸手,輕輕用手指刮蹭著年瑩喜的面頰,宣逸寧帶著幾分的疼惜,幾分的痛苦,勾唇淡笑,“喜兒,如果你當真有朝一日開始恨朕了,那麼便使勁的恨著吧,朕不求你會懂,但求你能平安。”
他就這麼一直安靜的陪伴在她的身邊,腦子裡一一回想著她和他從相識開始的點點滴滴,當時間一點點的從指縫之中劃過的時候,回想完一切的他猛然發現,她和他從開始到現在,似乎每走一步都是那麼的驚心動魄,似乎每走一步都是那麼的步步為營。
他仍然記得當初她同意嫁給他時,眼中那種對自由的渴求和憧憬,但他卻是明知道,並不曾給過她,他總想著自己給予她的安逸,可以帶來她的展顏,豈不知,他所給她的一切背後,都是讓她陷入生死邊緣的危險。
他想,也許自己真的不適合和一個女子談安定,因為他的身份,本就不允許他去安定,曾經,他是那麼的在意著這個皇位,因為,她在他兒時的時候說過,‘我會回來找你要這份人情債。’可是現在,他卻是那麼痛恨自己的帝王之身,只因現在無法給她一片安逸的溫馨。
腳步聲,伴隨著一股子淡淡的藥香味,隨著帳簾的掀起,傳進了營帳。
稻穀神醫端著紅花湯慢慢走到了床榻,宣逸寧見狀,慢慢的站起了身子,在最後不捨的凝視了床榻上的人兒半晌,最終邁著步子無聲的消失在了營帳之中。
稻穀神醫見狀,幽幽的嘆了口氣,慢步上前幾步,彎腰一邊將昏迷的年瑩喜扶起來,一邊將那已經溫熱過的紅花湯對上了她剛剛恢復一些血色的唇。
“……”問著這中藥味,年瑩喜下意思的說了句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