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雖然沒有頭,但,屍體竟然站起來走路……”
“走路?豈有此理!”
“不……是的,我也完全不相信。只不過知道當時事件的人們,都非常嚴肅地如此證言,所以,在這邊,對於相信當時情形和傳說的人們而言,這是一樁很著名的事件——在一部分人們之間。”
“這……”
“我也是在北海道土生土長,卻居然不知道有這樣的事件,正因如此這次忽然產生強烈興趣,才打算更深入調查。我會陸續告訴你調查的結果,但,吉敷,你沒辦法來這兒一趟嗎?”
“我是想去。那,我試著找主任商量看看。”
“是嗎?我會在旭川再留一晚,不過隨時會和札幌警局保持連絡,如果有事,可以在那邊留話。”
“啊,是嗎?我明白。那班列車的司機之所以會精神異常,是因目睹那樣怪異之事……但,那可能是因為司機不知道在車廂內發生之事吧!”
“不,應該並非這樣。司機在列車出軌時因撞擊力而被丟擲駕駛座外,等他在雪地回過神來時,見到前方出軌的機關車,以及出軌後撞到樹上的車廂上
—好像姓德大寺——的腦筋就出毛病了,可能車禍的衝擊也是原因之一吧!病情時好時壞,最後被國鐵解僱。目前似仍住在車禍現場附近,即使札沼線在這一段路線已停駛後,仍能聽見列車過的巨響,或見到列車駛過,這大概就是所謂的幻聽或幻視吧!他常獨自站在昔日鐵軌而如今已變成馬路的空曠原野,夢吃般的說‘不只是列車,連巨人也走過來了’。也因為這樣,家人才會送他進精神病院。目前已經出院了。”
——這是何等奇妙的事件!
吉敷不知該說些什麼,話筒貼緊耳朵,怔立當場。
消失的小丑 (2)
翌晨,吉敷怯怯地走到主任面前,表示希望允許他前住北海道出差。
“你的腦筋是否出毛病了?”主任說著,旋轉椅背背對吉敷。
吉敷考慮著是否還要解釋,想想,作罷了。主任已經很不高興自己繼續調查這樁事件,多說只是徒然再捱罵而已。於是,他默默退回自己座位。
小谷要外出調查新的事件,向吉敷招呼,但,吉敷搖搖手,不得已,小谷獨自離去了。分送花魁打扮的櫻井佳子的照片之各方面都猶未有任何反應。吉敷打了兩、三通電話詢問,卻無值得欣喜的答覆。
到了傍晚,牛越傳真過來了:
吉敷:
昨天提及的杉浦所寫的自傳中有關札沼線離奇事件之部分已拿到,特別傳真給你。文章中所寫的內容,依杉浦之言,絕對是自己親眼目睹的事實,如果你相信他的話,再讀過內容,應該會發現行川鬱夫的小說毫不誇張,甚至可稱之為含蓄的表現。
杉浦的文章和行川的小說,兩者內容完全一致。也就是說,昭和三十二年一月的那樁事件,自殺被輾斷頭的事件和列車出軌事件是事實,而在車廂內發生的離奇事件應該也是事實。稍後弟將再告知調查所得。
牛越佐武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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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和三十二年一月的怪事件
小丑的自殺
回顧自己在國鐵多年服務歲月,從沒有像昭和三十二年一月二十九日夜裡的那樁事件般強烈、怪異,兼具不可思議的體驗。當時,我是在札沼線的登山鐵道列車上擔任車掌。
所謂的札沼線,可能即使北海道當地人士也有不曾聽過的吧?也就是說,它是連結札幌和留萌線的石狩沼田之間的單線鐵道。
但,自札沼線通車後就經常時斷時續的無法全線貫通,戰爭爆發至昭和三十一年之間,浦臼和雨龍間中斷,到了昭和三十一年十一月再度通車,終於才全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