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他意料之外,非但沒死,竟還能同時接下他與滕玉的兩掌?
“大師兄——”眼看著糾纏站在廳中的三者皆動也未動,很怕因來者都是來自神界,因而滕玉將會吃了虧,很想前去為滕玉助陣的廣目,才想自內廳裡踏進大廳時,卻遭法王一把給揪回門內。
“不想死就別去礙事。”眼下那三者之間,哪還容得下半點縫隙?該怎麼拿捏,相信那三者應當都很清楚才是,若是讓外人壞了他們三人各譜各的棋,那可就不好了。與她對上一掌許久後,額上開始沁出汗的無冕,冷眼看著她。
“我以為,你沒那麼蠢的。”換作是在神界時,與他一般自私自利的她,哪可能會去做這等犧牲白個兒事?
“我原本也這麼認為。”他以為她想嗎?
眼底盛滿訝異,不信她能撐得住方才那兩掌的無冕,在她話一說完,即二話不說地騰手換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張開五爪直襲向子問的頸間。早有防備的子問,先是放開了接住滕玉的那一掌,一手格開了無冕朝她襲來的掌指。可這時無冕卻方向一改,毫不客氣地一掌擊向她胸口,方才與他們糾纏不清的滕玉見了,迅速以同樣的掌勁,一掌擊向子問的背後。
兀自加重掌勁重擊在她胸坎上的無冕,愉快地瞧著她血色盡失的臉龐,同時也很明白,一旦他加重了掌勁,另一頭的滕玉就得跟上一同加重掌勁,這樣才能儘可能不傷至子問本身,可,這對處在中間的子問,則是種在死與不死之間的煎熬。
“你從沒想過,你也會有今日吧?”壓根就不計過日舊情,只記今朝身份的無冕,在她又再次動彈不得時,意有所指地同著她。
兩造在她體內深沉不見盡頭的內力,不知究竟要相互抗衡至何時才肯歇手,咬牙硬撐了許久的子問,在口鼻間已泛起陣陣血腥之味,體力也將遭他們給消耗殆盡之時,她疲累地垂下眼睫,深深喘了幾口氣,眼看可能在下一刻,她就會往後一倒,倒至滕玉的懷裡,可就在那時,她卻猛然抬起頭,側過身子以肘抵擋住無冕再追上來的另一掌,而後她揚高左掌。
猝不及防地快速將纖纖兩指直點向無冕喉際兩側,藉此打破了他們三人之間的僵局。
走了一著險棋這才制住了無冕後,她靜看著無冕那張寫滿了不甘、且日後定會找她報仇的神情,她搖了搖首,再撇過頭看向身後,就只見遭情勢所迫,不得不賞她一掌的滕玉,此刻他正用一種令她感到陌生的眼神,目不轉睛地瞧著她。
“你太大意了。”在無冕急於脫困時,她舉步上前更用力攙以兩指扣住無冕頸間的脈門,“你與我的不同之處,就在於你愛惜你的生命,而我卻可以隨時豁出去不要命。”
聽完了她的話後,面色微變的滕玉,瞪看著方才兇受他一掌。而皮開肉綻的背部,此刻已染上了令人心驚的血紅……
可是,他人都沒有察覺這點,只因讓她身上那襲遠比鮮血還要來得豔紅的衣料給吸收去。
渾然不知身後的滕玉在想些什麼,目光片刻下離無冕身上的子問,帶著嫣然的笑意,依舊是以那等柔柔軟軟的口氣對他說。
“眼下。我或許不能殺了你,但我可隨即廢了你。”強打起精神的子問,刻意裝作一臉無所謂的模樣,“被廢或是全身而退。這兩者,你斟酌斟酌。”
“打何時起,你這神界的外來客,成了開價的那一方?”無冕不以為然地瞧著她,“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
“想死的話,你是可以不聽。”她邊說邊掐緊他的咽喉,打算在下一刻就將它捏碎,再一掌直接襲向他的心房。
“你未必能比我快。”喉際的束縛愈來愈緊,呼吸也愈來愈不順暢,無冕仍是不願拉低身份。
“或許吧。”她樂觀地揚揚眉,“不過,這得賭過了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