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偏頭看了玉梭一眼,二人相視而笑。
走上游廊,玉梭看見玳瑁匆匆趕來,忙笑著迎上前問道:“姐姐去哪兒?”
玳瑁一見是她,也笑了,停下來向祈男行禮道:“還沒多謝九小姐昨兒叫人送來的裙子呢!”
祈男笑說不值什麼,又問可有人看見?露兒是個機靈的,叫她避開人些,想必她辦得到。
玳瑁笑嘻嘻地回:“從現在開始,也不必避人了。太太喜歡九小姐到了心尖上,園子裡現在誰人不知?從來沒有小姐回院裡要動用五個婆子四個燈籠的,昨兒晚上九小姐可真是出盡了風頭呢!”
祈男搖頭稱不敢,嘴角卻微微有些上揚。
玳瑁笑道:“太太才吩咐了,今兒小姐們都去北院,內花廳靠那邊近,用過早飯好過去照看。”
玉梭點頭:“原來今兒擺在內花廳了?我只當在南院的外花廳呢!”
原來蘇家園子分作東西兩邊,大房東二房西,內院又各有南北兩翼,二太太一般起居都在南院,外花廳也設在那裡,北院很少起用,內花廳便靠在那頭。
不過外院就近北院,少爺們起居在那裡,看起來今兒不止有內院設宴,想必外院也有酒席。
“外頭有人來?” 祈男心裡想著,嘴上就問了出來。
玳瑁笑著點頭:“大少爺請了幾位公子爺,說給趙家少爺洗塵接風。”
祈男腦子裡立刻晃出一裘清冷身影來,白色長衣,風中飄逸。她清了清嗓子,低頭看著自己腳尖,聲音輕到幾乎聽不見:“都有些什麼人?”
玳瑁奇怪地看著她,湊近了才聽清她的話:“這個奴婢就不知道了,太太也沒說。”
玉梭拉了下祈男,笑對玳瑁道:“姐姐還要去後頭吧!就不耽擱姐姐了!”
祈男猛地醒悟過來,自己在想些什麼呀!太尷尬了,祈男即刻板起嚴肅的臉上,雖然雙腮上還殘留著羞紅的粉霞。
玳瑁去了,祈男跟著玉梭,走下游廊,繞上一條自己沒走過的小道,沿湖邊太湖石下左手轉彎,高高低低,曲曲折折,走上青石羊腸小徑,有些古藤礙首,香草鉤衣。
走完了山徑,祈男和玉梭便順著圍牆而走,池水漣漪,依紅泛綠,從這裡遠遠看去,又是另一種風情。
堤上一帶短短紅闌,修竹垂楊,祈男倒看了個全貌,還有些雜花滿樹,流鶯亂飛,已令人塵襟盡浣。
只是走不到半里,又是一堆危石,疊成高山,有十丈多高,如羅浮一峰,俯瞰海曲,擋住去路。
祈男不敢說自己是頭一回到這裡,不過確實自她穿到蘇家,還從沒去過北院呢。
“怪不得太太很少去,確實遠了點。” 祈男隨口找理由,欲聽玉梭如何接話,人也趁機慢下腳步,讓玉梭超到前頭。
玉梭毫不疑心,率先進了石洞,原來這石山下有個洞,隱在叢叢茂盛,絲絲垂縷的藤蘿香草之中,若不經指點,外人再看不出來。
一聲不 吭,裝作熟門熟路,祈男緊緊跟在玉梭身後,繞出洞口後終於長舒出一口氣出去,心想自己竟不知道,原來前世的幽閉恐懼症,也被一同帶到了這裡。
好在很快繞過假山,遊廊再走片刻就到了北院,進了月亮門,守門的小丫頭以從來沒有的恭敬態度對祈男陪笑彎腰:“九小姐到了?二小姐和六小姐已經在裡頭了。”
祈男笑著穿了過去,悄悄對玉梭道:“看來真是整個園子都知道了!”
玉梭抿嘴不已。
見屋便見,原來這裡雖太太少來,卻也陳設得非常地講究。酸枝木八寶櫃上陳列著古玩書籍,夏鼎商彝,斑爛絕俗,架上放著的,都是些金籤玉管,名貴非常,放眼看去,琳琅滿目,又清幽又華貴。
正面一張臥榻,也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