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世居成都的豪門,何家雖說這兩代人中沒有什麼出類拔萃的人才出現,但若是在平時,劉璋也不會如此不給面子,畢竟幼子及冠這種事,就相當於劉璋治下又多出了一名可用的人才。
不過看看益州的局面,再看看益州朝堂上的明爭暗鬥,劉璋非但沒有這種雅興,更是因張松之死懷疑起了這些本地勢力……
而劉璋這種態度也是實打實的影響到了朝堂上的官員們。
包括黃權、王累在內的益州本地士人,都是未曾赴約,而劉璋的親族之中,龐家(龐羲)、費家(費觀)等也都是派人送上一份賀禮並無人到場。
最終前來何家觀禮之人僅有一些不太受到劉璋重用的臣子以及劉璋的長子劉循,這一幕可是著實將何家的老家主氣得不輕……
畢竟對於這些豪門來說,這冷清的場面可不僅僅是面子上過不去那麼簡單的問題,聯姻、合作等等之類,那都是事關家族興衰榮辱的大事……
來到何家觀禮的劉循就很尷尬,畢竟何家眼下這種局面與自己老爹的態度有很大的關係……
觀禮結束之後,劉循匆匆離去,連帶著幾個益州的閒散官員也都隨著這位公子爺一起走了,畢竟劉璋本人的態度就有點不明不白的,現在更是一個重量級官員都沒來,最後就連長公子都這麼來去匆匆的……
他們這些小魚小蝦,還是不要參與過深的好…………
隨後在何家的挽留之下,許靖這位漢末著名的評論家也一言未發的離開了,原本何家還指望著這位說點兒什麼好聽的,順便給剛剛及冠的何家小少爺謀個前程呢……
當然這只是假象,何家請人觀禮的最終目的並非這些離去的人,而是……
何家後堂之中,從事張裕、孟興與那位何家大少爺正在相對而坐……
“孟公子是想讓老夫勸主公讓汝父帶兵前線禦敵?”
張裕斜眼看著孟興,眉頭緊皺。
“此事不好辦吶,自從張松被斬之後,主公現在可是誰都不信,老夫人微言輕,或許要讓孟公子失望了……”
孟興聞言,暗罵一聲老狐狸,不過面色卻是不變,直接開口道。
“張別駕之事疑點太多,劉璋自然是不會相信那些利害相關之人的,不過張從事不同,您向來在本地士人與外來士人之中保持中立,此事由您來說才不會使其生疑,況且張從事的卜算之道可從未無的放矢,如此機會……”
張裕聞言,輕輕搖了搖頭,道。
“食君之祿,忠君之憂,老夫不願背上背主的罵名,孟公子還是另請高明的好。”
聞言,孟興尚未開口,一旁的何公子卻是忍不住滿臉陰鷙的開口道。
“張先生,如今我何家可是進退維谷,若是不能借此扭轉乾坤,張先生難道不怕我何家魚死網破?”
張裕聞言面色瞬間一變,不過還沒等他開口,孟興便打斷道。
“兄長息怒,張先生也不要惱恨我家兄長,既然求道張先生頭上,在下自然對張先生的立場有所思量,此事還請張先生聽在下慢慢道來……”
說著,孟興抬手拍了拍身側的何公子,安撫道。
“兄長稍安勿躁,現在還不是拼命的時候。”
接著孟興將目光轉到張裕面上,緩緩開口道。
“魏公也不喜背主之賊,以張先生的立場來說,這劉璋即便闇弱無能,也是對先生有知遇之恩,貿然開口又未能說清楚這是小子的不是,還請先生見諒。”
說著,孟興施了一禮,隨後繼續道。
“不過先生不必擔心此事,此次請先生幫忙,待到魏公入蜀之後會為先生記上一功,而先生也不必擔心罵名,畢竟先生只是提議,最終的選擇權其實是在劉璋的手上,無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