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亂的抽搐著。
這樣的戰鬥一命換一命。已經超過冷兵器戰爭時期士兵神經所能忍受的極限。以這一排大盾而界。兩邊都同時爆出紅色的血浪。
所不同的是。金兵那邊爆發出震天的慘叫。而河東軍這邊還是一聲不吭。一聲不吭的右刺、一聲不吭的被刺。一聲不吭的死去。
“長槍。推!”
後面的捧日軍長槍手同時在被刺中的戰友身上一推。前面推金山倒玉柱般轟然崩塌。那一圈已經被屍體倚滿的盾牆倒下了。
又是兩個都的河東軍長槍手手消失了。
完顏婁室的眉毛開始劇烈顫抖起來。心中默默計算:“一個猛安。兩個猛安……三個、四個……旋渦啊。去多少陷進去多少……他們還是人嗎?”
從來沒打過這樣的仗。凡戰者。先要排兵佈陣。然後是各兵種配合攻擊。進退有序。法度森嚴。可眼前的情形實在太酷烈了。已經像是一場街頭鬥毆。敵我雙方都同時擠在由盾牌和死人堆成的牆壁兩邊相互對刺。你一槍我一矛。直到被敵人刺倒為止。戰術無用。配合無用。拼的就是誰能承受這讓人無法忍受的死亡數字。
幾百。幾千支長槍同時刺出。每一記都帶走一條性命。空中全是飛舞的槍影。槍頭的金屬閃光已經完全被紅色淹沒了。
“槍——向右!”
已經殺紅了眼的雙方還在增加著屍之牆壁的高度。
活女頭一低。再也看不下去了:“父親。聽說捧日軍都是新兵……這是新兵嗎?”
“住口!”婁室咬牙切齒:“我就不信漢狗比我女真還剽悍。還不怕死?狗日的楊華。根本就不依兵法來。一上戰場就一味蠻幹。靠著一腔血勇猛攻。簡直比我們女真人還野……他這是。這是……”換了一口氣。婁室怒道:“他這是在打擊我女真計程車氣啊!不能退。此戰若退。我們已經見了河東軍就再沒有與之戰鬥的勇氣了。就算把部隊拼光。也要咬牙堅持。一命換一命。大家拼光拉倒!派一支軍隊出去。突擊敵人的陌刀軍。”
活女大驚:“父親。陌刀軍人數雖然不多。可都是楊華一手培訓出來的精銳。是精銳中的精銳。連騎兵都不是他們的對手。現在派步兵出去毫無用處?”
“住口!”婁室森然道:“害怕來尿還不喝湯了。陌刀軍才一千多人。老子就是要用人海堆死他們。你看。楊華在那裡。殺了他。戰鬥就結束了!”
婁室的手高高抬起。指著前方兩百米方向。良久卻遲遲沒發出進攻的命令。他頹廢的垂下手臂:“算了。我們防守。讓他來進攻。”
一面紅色的三足烏大旗高高飄揚。紅旗下。銀亮的陌刀軍渾然一體。湧動著金屬的狂潮。
陌刀軍因為身上穿著沉重的板甲。走的極緩慢。竟然遠遠落在捧日軍後面。一直無發投入戰鬥。
趙明堂走不不住咳嗽。大聲抱怨:“這身上的烏龜殼子太討厭了。真恨不的剝了扔在的上。”
楊華嘿嘿一笑:“趙指揮。若你的陌刀軍投入戰鬥。這一仗應該結束了。還是留點力氣殺敵吧。對了。遊奕騎恢復過來沒有。等下追擊可還的靠李鷂子他們呢!”
“不公平。騎兵不住的打。一家就把功勞全部搶完了。人家捧日軍還在苦戰呢!”趙明堂一把將面具掀開。大口喘息。“我不行了。胸口要炸了。接不上氣。”
“老趙。堅持一下。等這仗打完。我調你去做文職。”
“什麼。我趙明堂的身體結實的很!”趙明堂怒喝一聲。晃了晃手中的陌刀大聲下令:“快。加快速度。別讓捧日軍的新兵笑話我們。”
右翼。捧日軍的刺殺還在繼續。
“槍——向右!”軍官們的號令此起彼伏。巨大的傷亡還在繼續。河東軍和金兵都在這條死亡之線上付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