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蛇的威脅,兩個人都有些累了。儘管如此,邢軍生還是決定遵循教官的教誨,兩個人輪流守夜。
上半夜他守著,這是最難熬的時候。躺在柴草旁,聞著刺鼻的煙霧,他默默地想念著喬炎炎,回想著他們小時候的一點一滴。
說實話,在三年級以前,他是很討厭這個女孩子的,她總是喜歡裝腔作勢,一本正經得好像文革時的小將。
當然,她也不是一無是處的。她喜歡幫助那些弱小的孩子,尤其是見不得男生欺負女生,他與她結怨,起源於他欺負蘇琦鈺。
那時候蘇琦鈺真的很漂亮,當然,她現在也還是很漂亮。只不過小時候的蘇琦鈺漂亮卻又傲氣十足,見了他們這些男生,總是愛理不理的。
所以,他就喜歡欺負她,諸如把她的辮子綁在椅子背上,或者往她抽屜裡塞只癩蛤蟆之類的。
蘇琦鈺每次被欺負了,總是尖叫著哭泣,然後喬炎炎就會衝出來打抱不平,斥責他,在老師跟前告他的狀,否則,他也不會把她引到防空洞裡去的。
想起自己當初乾的蠢事,再想想後來對她的喜歡,他總覺得冥冥之中似乎有一隻命運的巨手在捉弄他。
如果一開始他知道他會喜歡上喬炎炎,那麼他肯定會從小到大一直對她很好很好的,只可惜命運總是不盡如人意,在他猝不及防時,送來了姜文濤。
他們倆現在怎樣了?沒人告訴他,他也不敢去問,甚至於不敢去想。
他只是自欺欺人地想著,有朝一日,他能夠當上將軍,風風光光地迎娶她做自己的老婆。
如此胡思亂想著,天漸漸就亮了,他才發現,自己竟然整晚都沒有睡,也沒有覺得困。
看來,以後需要熬夜的時候,只要努力想想喬炎炎,就能夠撐過去了。他自嘲地想。
天大亮的時候,他靠在樹幹上,眼皮漸漸變沉,就在他猶豫著要不要叫醒尉遲芬芳時,她猛地跳了起來。
“天哪!我這一覺居然睡了這麼久?”她大叫道,然後猛地用雙手拍拍自己的臉。
“喂!你幹嘛不叫我?說好了一人守半個晚上的。”她走到他身旁,用腳踢了踢他的腿埋怨道。
“沒注意,在想事情,然後天就亮了。”邢軍生面無表情說。
“好了,既然你醒了,我們繼續前進吧。估計等我們走出這片林子,霍少將他們就會等在林子的那一邊,還準備了紅燒肉罐頭等著我們。”他說著,嘴裡不自覺地分泌出某種液體,他不好意思地嚥了進去。
“我覺得我現在可以吃得下一頭豬,只可惜,咱們連只兔子都沒有。”尉遲芬芳有些沮喪道。
兩個人繼續朝著北方走去,被撂下飛機時,尉遲芬芳用她的微型指南針確定了方向,林子在北方,懸崖在東方,只有一直朝北走,才不會繞回到懸崖那裡。
當然,就算沒有指南針,他們也懂得如何辨別方向,這個,課堂上教官也講過的,樹主幹南面的草生長的較旺盛,樹皮一般為南面的較光滑,北面的較粗糙,有的樹在其北面樹皮上有許多裂紋及疙瘩,這種現象在白樺樹上表現特明顯;松柏類及杉樹在樹幹上流出的膠脂南面的較北面多且易結成較大的塊;
當然,這些東西遠遠比不上指南針來得方便準確。
中午的時候,兩個人是在是太餓了,果子和竹筍都已經吃光了,僅剩下一條蛇。邢軍生不得不生起火,烤熟了那條蛇。
吃了一小口,味道比他想象的好吃很多,於是笑嘻嘻對尉遲芬芳說:“尉遲,味道真的不錯,有點兒像魚肉,又沒有腥味。如果不是野外烹飪條件有限的話,絕對能做得非常美味。”
“你要是騙我,這輩子都娶不到老婆?”尉遲芬芳半信半疑說。
“絕對不騙你,騙你讓我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