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千落腦袋嗡了一下,她見過的傷成這樣的,那都是要進鍋的。
“這得先復位啊。”肉的事好說,骨頭這麼支稜著也太嚇人了,雖然幅度不高。雲千落仔細看了下,沒全斷,好像底下還有骨膜連著呢。
這樣也好,要不沒有專業裝置,還怕給人接歪了。
“是,我們也知道要復位,但是根本不敢碰啊,我這侄子都要疼死了,吃了口服的止疼藥,也不知道是不是藥效沒到位,還是效用太低,也不管事啊。”江東樵一改往日從容,此刻只是個擔心家裡孩子的大爺,偏偏周圍沒一個靠得住的,他鼓足勇氣自己上手,被打斷了現在也沒勇氣下手了。“小友可有辦法?”
口服的能管個頭疼大姨媽疼就不錯了,有時候還不好使呢,這麼大的外傷還想靠口服藥止疼,簡直異想天開,這進了醫院得全麻!
雲千落思考片刻,她也沒有處理這種事的經驗,但是好歹上過選修課,理論知識還是有的,當務之急是止疼。
麻藥那屬於嚴格管制類藥品,藥店不可能有,她都不用再去翻那堆箱子。
拿了幾根針灸針,雲千落一邊連看帶摸的找穴位,一邊對周圍的人說:“我現在用針封住他的神經止疼,這個辦法輕易不能用,容易有後遺症,但是現在也沒辦法,只能用這個。”
話音剛落,摁著江馳不斷彈動身體的幾人就發現,江馳不抖了。
“好像有用了!”江越開心道,江馳是他堂弟,見人這麼遭罪,他心裡也不好受。
“嗯,針來得快,拔了就能恢復知覺,”雲千落湊過去看江馳的臉色,“你最好睡一覺,睡醒估計我們也處理完了,你要是醒著即便不疼估計也不太好受。”
可能是剛剛折騰的太狠消耗了不少體力,疼痛乍一消失,還沒等雲千落說完,江馳頭都沒來得及歪一下,就睡著了,也可能是終於暈過去了。
“現在怎麼辦?”林婧姍十分自覺地上來打下手,摁著江馳的人這會也不用摁著了,都退開留出空間。
“先給手消毒,我給他處理傷口,你看看把抗生素掛上。”沒有醫用手套,雲千落一邊往手上倒酒精搓洗一邊道。
因為對西藥不太瞭解,青黴素、頭孢之類的好像是要試敏,雲千落拿了個比較穩妥的左氧氟沙星注射液。林婧姍掰藥瓶混藥液這些做的還算熟練,真拿出輸液線她就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雲小落...我也不會扎針啊......”
“我也不會,”雲千落抬頭掃視一圈,圍觀的眾人十分默契的後退一步,把包圍圈進一步擴大,以實際行動證明,他們也不行。“只能靠你自己摸索了。”
“這要咋摸索啊?”林婧姍十分崩潰,她一個學中醫的,當初也沒告訴她要幹這活啊。
“針那麼細,扎不死人的,你看他睡的這麼熟,你扎幾十針他也不會爬起來跟你哭的,你怕什麼,男人普遍血管比較粗,你找手上最明顯的,大膽扎!”
雲千落說的好似很容易一樣,林婧姍家裡做中醫理療生意,從小不打針的,那點輸液的畫面都是在醫療劇裡看的。想著確實應該也沒啥醫患糾紛,沒什麼可怕的,林婧姍拿著針頭幾乎把江馳一隻手紮成篩子,終於針頭連線的軟管回了一點血,成功了!
由著林婧姍自己在那研究針法,雲千落消好毒,深吸了幾口氣給自己平復緊張心情,伸手指進江馳劃開的大腿中間,把白生生的腿骨往下摁著恢復原位。
她希望此生再不會有這種經歷了。
她解剖過兔子青蛙小白鼠,剔過豬的骨頭,用剔骨刀往下剝筋膜的時候腦子裡想的是《庖丁解牛》。那會兒是把零件拆吧開就成,能搞多碎搞多碎,壓根不考慮手底下的肉能不能長好,現在可倒好,萬一沒處理好,這可是人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