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腿,再寸點,全身感染......
不能想了。
“怎麼樣,搞定了麼?”林婧姍覷著雲千落臉色問道:“不是你臉怎麼這麼白啊,光晃的麼?還是嚇著了?不對呀雲小落,咱們這好歹也是實操過的,咱也不暈血啊,我記得你剔肉的時候都不愛帶手套了,說影響手感。”
“活人的肉裡,是跳的。”雲千落就伸了三根指頭進去摁骨頭,但是也把原本不流血的傷口又弄流血了,出血量不多,江馳運氣不錯,沒割到大血管。
“哦...”林婧姍想了下這個描述,舌根有點癢,“那接下來幹嘛?”
“接下來沖洗傷口吧,你們之前用什麼洗的?”後半句問的是江越。
“就酒精啊,酒精不是能消毒麼?”看著兩人臉色更難看了,江越也有點忐忑道:“不行麼,沒有別的啊。”
“問題不大,”除了肯定特別疼,江馳是個漢子,“你們家祖上是不是出過錦衣衛啊?”
雲千落帶了六大瓶醫用生理鹽水,掛水一瓶,留出一瓶等著續,剩下的四瓶全用來衝傷口。
一般睡夢中的人也是有感知的,受到傷害即便沒有立即甦醒也會無意識的抽動身體。接骨正常應該打骨釘,雲千落僅僅是把人的骨頭摁回原位了,要是稍微動彈下馬上就會錯位。她還想著要不要讓人找繩子把江馳身體綁緊點庫定住,結果沒想到針灸這麼好使,愣是一動沒動,跟完全沒知覺似的。
四瓶生理鹽水衝出的血水溼透了江馳身下的床墊,客房裡用的是乳膠記憶的,中間全是蜂孔,表層的棉墊水合之後,液體順著蜂孔流到地毯上。
得,都得扔了。
不過顯然沒人在意這個。
雲千落拿手機的手電筒照著傷口看,應該是清乾淨了,血也不流了,不光不流了,不知道是不是手電筒的燈光太冷白,照的肉都發白了。
其實這沖洗的過程,就相當於鹽水洗肉吧。
雲千落腦子裡浮現出做牛肉的時候事先泡血水,泡完那肉好像也是這個顏色...停,打住。
“我們還幹什麼?給他上藥包上麼?”江越見雲千落遲遲沒有動作,忍不住問道。
“這傷口太大了,得先縫上,但是有點問題。”
“什麼問題?”
“沒有手術針線,我也不會縫。”其實她會一點,當年他們主課雖然不學,但是選修是可以學的,她用豬皮至少練過十個課時,後來再上解剖課的時候,每一隻經她手結束掉的小生命最後都會被縫合好,皮囊完整。被人戲稱最後的慈悲。
“那,那普通的線能行麼,隨便縫縫也沒事吧,頂多醜點唄。”大男人的,醜就醜唄也不在臉上,江馳自己給自己說服了,回過頭勸雲千落:“沒事你就大膽搞,能保住命就行,即便咱們處理不當,明天天亮估計就能聯絡到醫院了,他肯定不能死那麼快。”
這不是堂哥說的話,這是親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