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自作證,正在膽戰心驚之際,這烏盆卻竟然沒了動靜,心裡暗自一思量,便估計那烏盆說話,不過是開封府衙役設的障眼法,不由心中大喜,提高几分聲音道:“大人,草民從未殺人,還望大人明察!”
包大人頓時無語,堂上一片寂靜。
而此時在大堂之外,一個本偷偷躲在門口的人影突然起身,匆匆向堂前的六房奔去(六房:大堂審案之時,部分候命衙役所處辦公室),一直衝進東側的首間屋子,還未停住身形,嘴裡便大喊道:“金虔,不好了,那烏盆又不會說話了!”
屋角木椅上懶散坐著一人,見到來人似乎毫不驚訝,只是豎起一根拇指,隨手指了指屋中陰暗角落,無奈道:“小六哥,這有什麼可驚訝的,你往那邊瞧瞧就明白了。”
鄭小柳順著手指方向一望,頓時大驚。只見那陰暗角落之內,隱隱飄浮一縷白影,似幻似霧,模糊不清,但仍能依稀辨出乃是一人形。
“劉、劉世昌?!你、你怎麼還在這裡?你不是應該在烏盆裡嗎?”
那縷白影在陰影中輕輕搖盪,幽幽道:“公堂煞氣太重,我根本無法進入……”
“什麼?那、那怎麼辦?沒有你作證,其它證據根本無可信立足之處,包大人如何審案?!”鄭小柳頓時叫道,滿臉急色。
“除非不在公堂審理,否則我根本無法作證……”劉世昌垂手道。
鄭小柳搖頭道:“公堂之外審案,不合法理,甚至無法記錄在卷宗之內,自然不可行。”
“這……”劉世昌沉吟許久,才緩緩抬頭看著金虔道:“金小哥,恐怕又要麻煩您了。”
“什麼?”一直安穩坐在一旁的金虔聽言,頓時從椅子上跳了起來,驚叫道:“麻煩我?劉烏盆,你不會是想借咱的身體來個鬼附身,好上堂作證吧?” 心道:開玩笑,這鬼附身不知道會留下多少後遺症,咱絕對不答應!
那劉世昌聽言不由一愣,呆了呆才道:“金小哥想到哪裡去了?我只不過是一縷冤魂,哪裡能有附身之力,就算能附身,也同樣進不了公堂。”
那金虔聽到此言,才安心了幾分,眼珠子骨碌碌轉了幾轉,稍稍後退一步,又問道:“那你要咱如何幫你?”
劉世昌在半空中晃了晃,幽幽道:“我想麻煩金兄你扮成在下,上堂作證。”
“什麼?!”金虔和鄭小柳同時大叫道。
金虔圓瞪著一對眼珠子,死死盯著陰影處的幽魂,臉皮有些抽動道:“您老的意思是,讓咱假裝被你附身,以劉世昌的身份上堂指證那隊兄弟?!”
劉世昌點了點頭。
“有沒有搞錯?!免談!” 金虔立刻尖叫道,心裡暗想:居然讓咱這個堂堂現代人作偽證如此冒險之事,萬一被拆穿,咱豈不是要遭殃?!
那鄭小柳一聽,也頓時搖頭如撥浪鼓,高聲道:“當然不行,這根本就是做假證,誣衊公堂!”
劉世昌一見面前二人極力反對,頓時急了,高聲道:“兩位小哥,難道你們就要眼睜睜地看著那吳氏兄弟逍遙法外嗎?”
鄭小柳聽到此言,微微垂首,面帶難色道:“可是,如果俺們用如此方法,也不合法理……”
“對、對、對,不合法理!” 金虔也附聲道,心裡卻道:此舉危險係數過高,絕對不可行!
劉世昌見狀,立刻伏下身形,頻頻叩首道:“兩位小哥,如今劉世昌以冤魂之身懇求兩位,無論如何要幫幫在下,若劉世昌的沉冤得雪,必然銘感五內,來世做牛做馬報答二位大恩!”
“這……”鄭小柳畢竟年紀小,心腸軟,一見劉世昌此舉,頓時沒了主意,不由看向金虔。
可那金虔卻是絲毫不見妥協之色,依然面色沉凝,低聲道:“劉世昌,我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