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白身影同時舞動,劍光飛繞,光華璀璨,暗器應擊而落,詭異氣味四散。
“這是什麼?!”白衣人高聲驚呼道。
“……”紅衣人雖無聲無息,只是身形微滯,但屋簷下的眾人敢發誓,他們的確在同一時間感受到了一股寒氣。
“好你個臭貓,竟敢來陰的!”白衣人暴跳如雷,怒聲滾滾,“今日這筆帳你白爺爺記下了,改日定要你百倍奉還——”
話音未落,白影已如青煙一般,飄竄而去,只留蘊含怒氣的朗朗嗓音環繞空中。
“鏘!”巨闕回鞘,大紅身影飄下屋脊,無聲落地。
星眸緩緩掃過,眾人不禁同時牙關打顫。
“袁大人!”
“展、展大人有何吩咐?”
“那刺客身手不凡,用意不明,恐會再次來犯,還望袁指揮使加派人手,加強禁宮守備!”
“是、是!”
星眸再轉:“金校尉!”
“屬、屬下在!”
“……隨展某回府!”
“是……”
大紅身影直身離去,細瘦校尉緊隨其後。
禁軍一眾定定望著兩人背影,不約而同鬆了一口氣。
“啊呀,展大人那雙眼睛一瞪,可真夠嚇人的!”
“用大蒜做暗器,燻死人……嘿,那個姓金的校尉,可真夠絕的……”
眾人互相望了望,皆是同一心聲:
開封府的人,真是惹不起啊!
*
開封府衙往東兩條街,有一小巷,其間各店皆買賣甜品小吃,甚為出名,所以汴城百姓又稱此巷為甜水巷。
就說這巷東一家小店,名為曹記糖水鋪,以家傳糖水為名,價格公道,味道不凡,又在開封府衙役巡街必經之路,所以這開封府巡街衙役每日巡街至此,都會在此店歇歇腳,嘮嘮家常。若是想聽些開封府內不為人知的事兒,不妨就在此店坐上一坐,包你不枉此行。
今日,這糖水鋪內尤為熱鬧,除了最靠牆角的那一桌之外,其餘幾桌,都被開封府出門巡街的衙役擠坐滿滿,且這些衙役都是同一姿勢,同一表情,個個伸長脖子,直勾勾盯著最中央一張桌上的一個瘦小衙役。
別看這名衙役,身材消瘦,甚不起眼,但那一身黑紅相間裝扮,卻是開封府的從六品校尉裝扮。
而與此人同桌的二人,更是不同反響,正是開封府的兩位六品校尉:張龍、趙虎兩位大人。
只見那名消瘦校尉,細眼微眯,挑著一雙眉毛,一副悠閒表情。
可週圍那些差役就沒有如此悠閒,盯著這小衙役半晌,卻不見他有任何回應,不禁有些著急,便見張龍張校尉叫了起來。
“哎,我說金虔,你怎麼說了一半就不說了?!”
“那個突然從天下飄下來的白影到底是人是鬼?你倒是往下說啊!”趙虎校尉也追問道。
金虔抬眼瞅了瞅,乾咳了兩嗓子,故作神氣的扇了兩下巴掌,挑眉道:“咳咳,說了半天,怎麼覺著有些口乾啊……”
同桌二人立即拍案高呼:“掌櫃的,來一碗糖水!”
待糖水上桌,金虔才微抬眼皮,手臂向瓷碗伸去,可那手臂卻是哆哆嗦嗦,好似得了癲癇病一般,根本無法將滿盛糖水的瓷碗端起。
一鋪子人都直直瞪著那隻顫抖手臂,還有幾個不識相的傢伙悶笑出聲。
“金校尉,你這是……”旁坐的趙虎壓著笑意道。
金虔好似突然想到什麼,猛得收回手臂,肅色道:“沒什麼,昨夜……咳,只是這幾日練功有些過了……無妨、無妨……”
說罷,就見金虔從腰間抽出一根麥稈,將麥稈一端插入糖水,一端含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