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舟笑著說,“吃醋了?要不你和我一起出去拿。”
“那倒不用。”我把目光轉移到書上,心裡仍不是滋味。
周舟說:“放心吧,我知道該怎麼做。”
大概半個小時後,周舟的手機又振了,是簡訊,喬宇到了。周舟說:“我去了。”
我點點頭:“嗯。”
周舟說:“你真的不跟我一起去?讓他知道我有男朋友他就死心了。”
我說:“我還背單詞呢,在他身上浪費時間不值。”然後繼續看書,裝作並不當回事兒。
估摸著周舟已經出了教學樓,我也起身離開座位,走到教室門口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往腳下一看,一根電線正像絆馬索一樣懸在地面上方十公分處,電線的盡頭,是一個學生正在使用膝上型電腦。
現在教室裡用筆記本的學生越來越多,這些人進教室後的第一個動作通常都是,先放下書包,掏出一個接線板,插在教室前面牆上的插座上,然後把接線板拉到第一排課桌,如果不夠長,有人會在接線板上再接一個接線板,有人則會把桌子往前搬搬,所以每間教室的第一排和最後一排靠近角落的座位都特別搶手,第一排課桌上總會擺著一個筆記本,最後一排的座位上總是坐著一對正在親熱的男女。
這些使用筆記本的學生中,很少有計算機系的,因為程式設計是他們每天都要乾的事情,但很多學生不務正業,越是學計算機的,就越不用電腦(玩遊戲除外),揹著筆記本滿樓道竄的,都出於同一目的———擺酷裝逼,看哪個教室女生多就進哪屋,然後自我感覺特別灑脫地拉開筆記本包的拉鎖,一隻手拿出無論是自己買的還是借的筆記本,重重地放在課桌上。開啟電腦後,頂多玩會兒windows自帶的遊戲,或者看個flash,也不乏有人看毛片兒。一次一個學生鼓搗了半天電腦後,離開座位去教室外抽菸,房頂先後掉下兩塊牆皮,恰好落在指
滑滑鼠板上,而此時滑鼠的游標正指著一個影片檔案,相當於把它雙擊了,螢幕上出現了少兒不宜的畫面,雖然插著耳機,沒有聲音,但不一定再好的戲也出不來,顯示器是17寸的,第一個看到畫面的人頓時亢奮了,引起全教室學生的注意,個個目不轉睛,全神貫注,比聽老師講課都專注,也沒人去關掉,畢竟電腦不是自己的,亂動別人東西不好,而電腦的主人在教室外抽完煙,並不著急回來,又去了樓道的IC卡電話給網友致電,等回來後,發現自己電腦上的毛片兒也演完了,男女主人公正在收尾,令他無地自容,來不及關機,拔了電源,抱著筆記本逃之夭夭。
工科學校裡,女生向來寥寥,但在有限的使用筆記本的學生中,卻不乏女生,她們容貌得分的高低,與其電腦配置成反比。好看的女生,在狼多肉少的環境裡,自然成為眾矢之的,身後追隨者無數,每天大部分時間都用在和男生的交往中,哪有工夫兒對著冰冷的機器虛度青春。而醜女生的境況就不一樣,狼們即便吃不上肉,被活活餓死,也不願吃一塊變質的肉,那樣會被人笑話的,所以醜女生們只能弄一臺筆記本去教室,以期哪個愛玩遊戲勝過愛面子的男生過來搭訕,透過電腦的魅力使男生成為男朋友。女生越醜,越要提高硬體配置,這叫取長補短,迅捷二代肯定比一代能讓男生做出更大的犧牲,但仍避免不了個別女生長得實在讓人無法接受,就是帶著兩個筆記本去教室,也無法吸引男生過來套近乎,只好一個人面對毫無生氣的螢幕,聽著CPU風扇呼呼地轉動,任紅顏老去,歲月在臉上留下痕跡,實在寂寞的時候,就開啟圖片,看著電腦裡的帥哥聊以自蔚。
我邁過搭拉在地上的電線,從使用者眼鏡的反光中,看見一片藍色的windows背景,難道這個筆記本的主人正面對著電腦發呆。
我來到樓頂,看見學校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