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憂傷
2001年3月15日星期四晴
多日的大風,吹乾淨了城市,天空湛藍。我沒想到天空能這麼藍。其實。它本該就是這樣兒。
久未動筆,並不是我不想寫。而是要寫的東西太多了,我的思緒繁亂,無從下手。
今天下手,是因為實在找不到更合適的事情幹了。
我終於知道性慾能帶來什麼了,若不解決,就壓抑身體,於是一撥人開始抽菸喝酒,一撥人開始努力學習。
2001年3月19日星期一晴
昨天我在街上好像看見方芳了,擦肩而過,應該是她。
她的變化讓我震驚。
原來光滑如鏡的臉上有了雀斑,目光不再那麼明亮了,似乎也不像以前那麼快樂了,撅著嘴,蹦著臉,一點兒都不可愛了。
但她的身材還是嬌小的,氣質還是獨特的。
當她從我面前走過時,我轉過頭一直目送了她很遠,沒有叫她,我覺得這樣挺好的,不知道她現在還唱不唱歌,看著她的背影,我為她唱了一首歌:我是一個粉刷匠,粉刷本領強,我要把那新房子刷得白又亮,刷完房頂又刷牆,刷子飛舞忙,我要把那新房子刷得很漂亮……
2001年3月21日星期三晴
陽光明媚的早晨,模糊的意識裡潛藏著疲倦與悲傷,我躺在床上繼續憂傷。室友們都去上課了,在教室裡接受高等教育,我在宿舍自我教育。同樣一個早晨,在我們身上發生著不同的事情。
我替自己一聲嘆息,嘆息失敗的生活,嘆息不曾凋零但依然不會開放的理想,嘆息年少痴狂,嘆息青春蹉跎,唉!
春天突如其來,我毫無防備。柳樹發芽了,楊樹長滿毛毛蟲似的東西,地上出現了一層綠色,白色的玉蘭花骨朵兒含羞待放,桃花不甘示弱地展示著它粉紅色的妖豔。
又是一年春來到,生活會發生改變嗎?
2001年3月23日星期五晴
現在,北京時間八點二十分,我坐在偌大的教室裡,空空蕩蕩,同學們都在忙於睡覺和自己的事情,這種本系的專業課上不上無所謂,別人都不上的課我願意上。
站在講臺上的這個女人稍有容顏,據說是我們系老師裡的一枝花,五十多歲的院長出差總愛帶著她。年齡不詳(至少二十七八了,因為已經博士畢業),東北人(這與她嬌小的身材極不相符),鄉音濃重(這讓她煩惱,老有學生模仿她說話),性格有些怪異(青年人總是有個性的嘛,再加上還是個女博士),多事兒(比我媽還多),所以她的課基本沒什麼人上。
記得我入學那天,她在新生接待處幫忙,我誤認為她也是新生,還問“同學你是幾班的”,她嚴肅地告訴我她是老師後,我又問“那您帶幾班啊”,希望能帶我那班,結果沒實現。現在,兩年半過去了,我終於坐在她的課堂上了。
2001年4月2日星期一晴
我揮霍著自己已經並不過剩的青春與精力,除了空虛與疲憊,毫無所獲。
窗外春意盎然,我躺在床上養精蓄銳,準備繼續揮霍。
現在,我連睜開眼看看這個新世界的力氣也用完了,睏倦地閉著眼睛,坐以待斃。
新的一週又開始了,我不得不繼續面對這些重複和單調的生活,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擺脫困惑。
任不快樂四處飄蕩,任明天會怎樣。
2001年4月9日星期一晴
黃昏,太陽遊蕩到天空的底層,風和日麗,校園熱鬧起來。
牌局拉開帷幕,酒局正在醞釀,情侶們拉著手走向食堂,好學生揹著書包奔向自習室,人各有志,生活多彩。
我的心情與此刻的天氣多麼不相適宜。城市一片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