窩什麼都肯幹,對咱們的事一無所知,就算被抓住也說不出什麼。”
“那就好。這狗書生明天不是要去殿試麼,我看他一晚上沒覺睡,到時候頭昏腦脹拿什麼去考狀元?耽誤老子收房子,老子就毀了他的功名!看看大家到底是誰吃虧!”
另一個男子道:“大哥,其實要我說不如像上次那樣,從外面把門鎖上放火,一把火燒個乾淨。看看今後誰還敢欠錢不還……”
話音未落,這人就被方才說話的黑影踢了一腳,隨即那人便罵了起來。“你活膩了!上次燒的是一家窮鬼,死光了沒人為他們出頭的。現在是什麼人,堂堂會元老爺!你放火燒死他,衙門不會善罷甘休的,不是次次都有那種好運氣可以過關,你想給他償命啊!”
“那倒也不是,只是連皇親咱們都……”
“閉嘴!”那黑影再次呵斥道,聲音格外嚴厲:“你想多活幾年,就少提那件事,給老子忘了它!你要是再提什麼皇親,我第一個就弄死你!我看這花炮放的差不多了,咱們也該撤了。那小鬼還沒來得及收拾呢,先去對付他。”
殿試時間在三月十五凌晨,於早朝的時間一樣。大明的早朝制度,由洪武皇帝制定,其本人是個精力過人的工作狂,卻把所有人都按他那樣要求。百官每天光是上朝,就已經不勝煩具,於早朝時間大為牴觸,更對於每天上朝從無休息的制度大為不滿。
繼任君王與大臣一樣,都為這種過早的起床時間為苦,是以後來在群臣及皇帝的共同努力下,大家都理智地選擇忘掉洪武制度,自由掌握上班時間。早朝的時間雖然照舊,但頻率已經降為三日一朝,後來更延續到五日一朝。
殿試屬於特殊情況是沒法偷懶的,在四更剛一過,范進就已經穿戴了嶄新的冠袍帶履,帶了筆墨硯臺,準備上殿赴考。錢採茵是個極細心的女子,范進身上的衣服熨燙平整又用薰香燻了,芬芳宜人,錢採茵則繞著范進走了好幾圈,最後滿意地道:“人要衣裝,老爺這一身就是直接去翰林院都儘夠了。就是一晚沒睡,又……還是帶上人參吧。”
范進一笑,在她耳邊道:“我有多威猛你又不是不知道,有必要帶人參麼?”
錢採茵臉微微一紅,她自然知道這男子有著多麼旺盛的精力,一夜未眠於其而言,似乎不算什麼事。但是今天畢竟是殿試,是要見到皇帝的。於百姓心中,皇帝便是至高無上的主宰,亦是真龍下凡,是整個帝國至高無上的存在。哪怕只是遠遠的看見皇帝一眼,就是天大造化,何況是蒙皇帝親自主考答卷,即便什麼都不中,都已經足以告慰平生。
這種時候不管是多麼淡定的人都難免緊張,務求讓自己狀態達到最佳,比較而言范進卻是一幅雲淡風輕的模樣,讓錢採茵心內納悶之餘,又有些佩服:這大概就是所謂的宰相風度吧?不管什麼樣的大事,到他眼前總是無事,能遇到這樣的男子,縱然只是露水情緣亦是自己一生之幸。
她所不知道的是,范進與這些人對皇帝的看法截然不同,在他看來,所謂皇帝,也不過就是個未成年至尊肥宅,為了看連載就叫一群太監把自己堵在保明寺,不完成更新不讓走。對這樣的皇帝有什麼可怕的?說實話,他倒是更擔心張居正,至於皇帝並不怎麼放在心裡。
他起的比較早,到皇極殿時天還不到五更,本以為自己來的已經算早,放眼望去但見無數衣冠禽獸已經聚集於此,顯然能做京官的基本素質之一,就是能早起。來的人雖然多,卻沒發出多少動靜。大抵距離皇極殿近了,就都開始顧念著大臣體面,生怕擔一個失去儀之罪。
想到不久之後自己也將成為飛禽大軍組成部分之一,而不需要成為猛獸大軍一員披堅執銳疆場撕殺,范進心內有了一絲欣喜,低聲哼唱道:“他道我文章好字字錦繡,傳口詔老秀才獨佔鰲頭。叫差官與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