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今天為你擋了一次劫難,已經失去守護的作用了。”
倪暉直起腰看了他一眼,低下頭繼續找珠子。水向東嘆了口氣,幫他撿起了滾遠了一點的珠子。兩人就著昏暗的路燈,找了老半天。
倪暉捧著珠子:“還差一顆。”
水向東說:“光線太暗了,我們明天再來找吧。”
倪暉還在地上固執地搜尋著,水向東拿出手機,開啟螢幕,當成手電照著,兩人在地上找了半天,最後在牆根處找到了那一顆。
倪暉捧著齊全了的十四顆瑪瑙珠子,然後才轉身進樓道。水向東用卡刷開門,說:“等放假我再去趟西藏,為你再求一串佛珠。”
倪暉說:“不用了,我串一下就可以戴了。戴久了,習慣了。”
水向東堅持說:“這個留著做紀念,不要戴了。以後我再為你求一串來。”
倪暉不再做聲。
兩人進了家門,屋子裡還亮著燈,水向陽抱著抱枕躺在沙發上睡著了,電視機還開著,桌上還擺著菜碗沒收,看樣子是在等他們回來。
兩人走到沙發邊坐下,水向陽驚醒過來,撲上來抱住他哥:“哥,你們回來啦?怎麼回事,有人要追殺你們?”
水向東擺擺手:“別擔心,已經沒事了。”
“暉哥是不是受傷啦?”
倪暉手上的傷口已經在警察局裡包紮過了,手臂上纏著一圈紗布,他看了一眼,擺擺手:“沒什麼大事,不用擔心。”
水向東問:“餓不餓,我去弄點吃的吧?”
水向陽跳起來:“哥,我去,我把菜熱一下,跟快就好了。”
水向東看見弟弟那麼積極主動,便也不再堅持,今天經歷的事太多太震撼,他覺得身心都有些疲憊。他轉過頭去看倪暉,他靜靜地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手裡捧著那些瑪瑙珠,眼睛直直地盯著茶几的某處,不知道是在發愣還是在想什麼。
水向東有些心疼地抬起手摸摸他的後腦勺,任誰被人追殺,又親眼目睹兇手死在自己面前都會難以承受吧,別說活了兩輩子四十年,就是活了八十年,恐怕也沒法承受。
水向陽在微波爐前熱菜,回頭看見客廳裡的兩個哥哥,大哥那動作似乎十分親暱,就像平時摸自己,但是感覺又有點不一樣。
倪暉嘆了口氣,將手裡的珠子放在茶几上,然後往後一仰,靠在了沙發上,感覺從頭髮到腳指甲都灌滿了疲憊感,那種身心俱疲的感覺。他閉著眼睛,想起倪曦摔在地上抽搐的樣子,雖然自己對他恨之入骨,卻完全沒有辦法覺得高興或者輕鬆。他想不通,倪曦這又是何必呢,他也不過是倪衛揚不負責任的產物,他完全沒有必要變得那麼極端,做個普通人不是挺好的嗎?
倪衛揚就算是生意破產,大不了從頭再來,誰一輩子就不摔幾跤呢,但是他們的神經脆弱到了極點,不肯承認失敗,不肯面對艱難困苦,什麼都想走捷徑,把所有的責任全都推到別人身上去,這也未免太扭曲了。倪衛揚到底是個怎樣失敗的存在,又把倪曦教成了這樣一個失敗品。
水向陽說:“哥,飯好了,你們來吃飯吧。”
水向東將自己的上衣扒下來,衣服上沾了倪暉的血,他將衣服扔在地上,起身:“倪暉,吃飯去。”
倪暉躺著沒動,水向東伸出手,拉著他站起來:“去吧,吃了飯好睡覺。已經兩點了。”
倪暉渾身無力,最後在水向東的拉扯下,勉強站了起來。
水向陽幫他們盛好飯,坐在桌子邊看他們兩個吃飯。水向東看著弟弟的腫泡眼:“陽陽,你去睡啊,你身體不能熬夜。”
水向陽打了個哈欠,捧著臉:“我睡不著。那個人是誰,他為什麼要殺你們?”
倪暉眼珠子轉了一下:“週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