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搬家,回瓏山小區去住吧。”
水向東點點頭:“好。”他轉過頭對弟弟說,“以後不會有人來殺我們了,那個人都死了。”
水向陽還是有點不能放心的樣子:“那還會不會有別人?”
水向東看了一眼倪暉,然後說:“不會了。他是你暉哥爸爸的兒子,是個變態,他爸爸坐牢了,他怪你暉哥害得他沒好日子過,心懷不滿,所以來報復他。”
水向陽張大了嘴:“暉哥爸爸的兒子,不就是暉哥的哥哥或者弟弟?”
水向東說:“是你暉哥他爸的私生子,出軌和別的女人生的。他們都心理變態了,不是正常人。”
水向陽還想問什麼,水向東跟他使了個眼色,讓他看倪暉,水向陽覺得最難過的肯定是倪暉,所以閉了嘴,不再追問。
水向東將弟弟去趕睡覺,和倪暉慢慢吃完飯,他將桌子收了一下,碗筷放著等明天阿姨來收拾。倪暉坐在飯桌上,將手放在桌子上,腦袋擱在上面,眼睛還是發直的。水向東過去揉揉他的頭:“別想了,往好的方面想,以後再也沒有人陰魂不散地惦記著我們了。”
倪暉抬起頭看著水向東:“可是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水向東將他的腦袋攬在自己肚子上:“人性的劣根性所致,別多想,這件事,你沒有任何錯處,要說做錯的,就是你爸,他是這所有罪惡的根源。”
“我恨他!”倪暉咬牙切齒地說。
水向東輕輕撫摸著他:“別想太多了,不要被仇恨充斥了你的內心,我希望你永遠簡單快樂。”
倪暉閉著眼睛,耳畔傳來水向東的脈搏聲,感覺稍稍安心了一些。
水向東說:“去洗澡睡覺吧。”
倪暉起身,垮著肩膀,低著頭慢慢地走回自己的房間,那樣子像極了一個受到傷害和飽經委屈的孩子,水向東心疼得不得了,倪曦雖然死了,但是倪暉心裡也留下了濃重的陰影。
水向東洗漱完畢,看見倪暉的房間還有燈光從門縫下洩漏出來,便擰了一下門把手,倪暉已經換上了睡衣,抱著被子蜷縮成一團側躺在床上,就像嬰兒在母親肚子裡的姿勢。
水向東走過去:“倪暉,你是不是害怕?”
倪暉沒有做聲,水向東說:“我們明天就搬家吧,我請一天假,把瓏山小區的房子收拾出來,明天就搬過去。”
倪暉沒有反對。水向東在床邊坐著:“你要是害怕,我陪你一起睡吧。”
倪暉終於“嗯”了一聲。
水向東走過去將門反鎖上了,然後爬上了床,熄滅了床頭的燈,在倪暉旁邊側躺下,拉了一點被子搭在自己身上。
倪暉轉過身來,面向水向東,將額頭靠在水向東身上,身體依舊蜷縮著,感受到另一個人的溫熱和心跳,這樣令他終於感覺到不那麼恐慌和害怕。
水向東看著這樣依賴自己的倪暉,卻生不出來半點欣喜,他多麼想讓倪暉永遠沒有心理負擔,無拘無束地活著,而不是揹負著別人的鮮血和生命活著,他想要替他消除這些生命中不能承受之重。
水向東輕撫著倪暉的背:“別怕,我陪著你,睡吧。”
兩人相擁,幾乎一夜無眠,到天快亮時,身體實在疲憊之極,才沉沉睡去,早上在水向陽的催促聲裡醒來:“暉哥,你去上學嗎?”
水向東睜開眼,看著懷裡蜷縮著的倪暉還在熟睡,考慮是不是要給他請一天假,倪暉的眼睫毛動了一下,然後睜開來了,看著眼前的一具雄壯的男性軀體,仰起頭來,看見水向東,然後轉過身躺平了。
水向東看著眼睛下面還泛著青黑的倪暉:“今天在家休息吧,不去上學了。”
倪暉說:“去。”聲音暗啞的,他清了一下嗓子,大聲說,“陽陽,我去,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