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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在事後她願意心平氣和的與他談談,也許兩人的結果不會變成這樣。
可她不是。
當他趕到現場,擺在他眼前是鐵一般的證據。
他忍著脾氣詢問她事情的經過,她卻選擇和他賭氣。
——你不信我?
——明雅,我需要你的解釋。
——還解釋什麼,就是我乾的,我看她不順眼,看她肚子裡的野種不順眼!
他當時也是氣頭上,看著她就像一個看待頑劣幼兒的家長,以至於到最後他什麼也沒做的看著她走進看守所,他希望能透過這三年的禁閉給她一個教訓,誰知一個決定,他再也找不回當初一心向著他的心。
人生就像一盤棋局,一步錯,步步錯。
假如現在她再問他一次——你相信我嗎?
他會毫不猶豫的說他信,他熟知的方明雅雖然驕縱,雖然任性,但是還沒到泯滅人性,罔顧他人性命的地步,所以他信,她說什麼他都信。
可是,她現在已經不問了。
因為她決定離開他,帶走他生命中所有的驚喜。
他開始後悔,他知道自己輸不起,所以盡力翻盤,可有些裂痕並不是輕易就能補上。
——
又贏了一局,明雅樂呵呵的拍手大笑,邊笑還不忘嘲諷嘲諷自家兒子。
她骨架小,白皙的小臉上撒上了陽光,小小的一個人笑起來就跟孩子一樣。
頭髮昨晚剛洗過,洗髮水是她慣用的牌子,味道有點像碎餅乾和巧克力,有點甜卻不膩,幽幽的飄蕩鼻間,他覺得配她剛剛好。
曉漁同學不樂意,一丟紙牌不玩了,跑到一旁玩爸爸給買的積木。
明雅一個人無聊得緊,連忙湊上去又哄又逗的想把人拎回來,可兒子不吃這套,嘴一撅,把頭偏到一邊,不理她。
明雅摸摸鼻子,灰溜溜的摸了回來,回頭才發現卓然在她的枕頭底下找到了多餘的牌。
他眼神溫暖,語氣頗為無奈的說:
“明雅,不要對兒子出千。”
明雅囧了,掀開被子鑽進去,沒人陪她玩她就睡覺。
可身後總有一雙手,時不時默默她的頭,時不時又捏起她的一縷發……
偌大的房間一時間變得格外安靜,除了積木相撞的“啪啪”聲,餘下的僅是兩人的呼吸。
他沉默的看著她,她圓潤的肩膀,白皙的後脖頸,還有烏黑濃密的發,不像那晚的冰冷,這些東西如今還是鮮活的,有生命的,她並沒有消失,她就在他觸手可及的地方。
“謝謝。”耳邊聽到他的聲音,明雅愣了下,悄悄掀開眼簾,卻沒說話。
“有時間,我們一家人一起出去旅遊吧。”他自顧自的在那說,“你想去那?美國、澳大利亞、紐西蘭、或者環遊世界?你拿主意,我都聽你的。”
他撫摸她的動作極其溫柔,嘴裡絮絮叨叨個不停,明雅從來不認為卓然是個話多的人,今天卻重新整理了她的認知。
可他雖然絮絮叨叨,但是聲線低緩,聽在耳裡舒服得就跟那催眠曲似的,不知不覺她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也就忽略他最後的那句。
——謝謝你曾經不求回報的愛,往後換我愛你。
明雅的小日子靜靜滑過,她享受著卓然對她的好,可心裡不太踏實,誰知道他今天好了,明天會變成什麼樣,而且他這幾日的行為處處透著可疑,早出晚歸不說,晚上到家顯得特別疲憊,不知道的還以為這人出去鬼混了。
又這麼過了幾天,姆媽一時沒管住嘴,爆料給她聽,原來卓然這段時間的忙碌,是因為他報了一個育兒班。
當時明雅就愣住了,加上晚上在他桌子上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