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丘大倫甚是惶恐,雙膝跪下,拜倒地上,叫了聲:“屬下不敢!”另兩名丐幫弟子也即跪倒。
秦川沒料到丘大倫竟如此驚駭欲絕,急忙伸手攙起,道:“丘大哥,不必多禮!”丘大倫渾身發抖,顫聲道:“屬下若有冒犯之處,請幫主責罰!”
秦川稍一凝思,隨即恍然:“難怪丐幫素為天下第一大幫,規矩竟爾如此嚴厲。幫中弟子見打狗棒如見幫主,丘舵主以為我生氣了,欲施以嚴懲!聽說丐幫刑罰嚴峻,數萬之眾令行禁止,無人敢忤逆犯上,難怪他如此驚惶。”心中好生過意不去,忙道:“丘大哥,你別誤會,我讓你暫留一步,是有事交待,決無責備之意。”
丘大倫聽他這麼說,定了定神,這才透了口氣,伸袖擦去額頭冷汗,臉上神色隱隱猶有餘悸。
鄧長老咳嗽一聲,頗為尷尬,低聲道:“幫主,屬下先行告退!”向百戲幫兩名弟子打了個手勢,匆匆退了出去。
秦川知鄧長老自覺不便與聞丐幫之事,所以離去,他見到三丐惶恐不安的神情,尋思:“一個人掌握了大權,發號施令,一言一行,往往關乎他人死生禍福,草率不得。我以後決不可任意妄為,凡事須三思而行。倘有疏失,豈非誤人不輕?”
當下又扶起其餘二丐,向丘大倫溫言道:“丘舵主,我現下將打狗棒暫時交由你保管,以此棒號令山東直隸一帶的丐幫弟子,並可便宜行事,處分遇害弟子之事。你辦完事後,儘快到泰山尋我!”
幫中發生重大事端,幫主若因事不能親至,奉命辦事者受幫主委託而持打狗棒處分事務的做法,在丐幫中不乏先例。丘大倫又驚又喜,情知秦川分身不暇,有此分派原不足為奇。只是想不到他竟對自己這等看重,心下好生感激,又即跪倒,雙手恭恭敬敬的接過打狗棒,大聲道:“屬下遵命!謝幫主!”
丐幫眾人離去後,鄧長老入內請示,是否設法多召集一些本幫高手前來護衛。秦川搖頭道:“不必為我一己安危而勞師動眾。再說,一路上有長老相伴,何險之有?”鄧長老唯唯答應,卻掩不住一臉憂心忡忡的神色。
眾人來到客棧大堂吃早點。這些日來,沐青蘭始終陪伴在他的身旁,形影不離。今早卻不見人,秦川微覺詫異,起身相問。鄧長老也道:“屬下一早也不曾見到沐大小姐!”吩咐黃寶去請,秦川擺擺手,道:“我去看看,你們先吃吧!”
鄧長老等三人當即離席肅立,哪敢動筷?
秦川走到沐青蘭房前,輕輕拍門,問道:“蘭妹,醒了麼?”只聽沐青蘭微弱的聲音道:“川哥哥。進來!”推了推門,竟然門栓未拔。
秦川一驚,已知不妙,當即掌心吐勁,震斷木閂,快步搶進。
只見沐青蘭仰面躺在床上,雙目迷茫失神,面頰潮紅,呼吸急促。顯是病得不輕。秦川驚問:“你怎麼啦?”沐青蘭有氣無力的道:“我頭好暈,動彈不得。”聲音微弱之極。
秦川伸手摸她面額,探她脈搏,不由得暗暗心驚不已。只覺她體熱脈弱,似是中了風寒。
鄧長老在門外不敢擅入,咳嗽一聲,輕輕的問:“幫主。沐大小姐怎麼樣了?”
秦川急道:“鄧長老請進,快來瞧瞧,沐大小姐好像是生病啦!”
鄧長老探過沐青蘭病情。略一凝思,說道:“幫主且放寬心,想是大小姐連日奔波,休息不足,以致為風寒所侵。待屬下開些草藥來服,三兩日內,當可康復。”秦川大喜,道:“如此甚好,有勞鄧兄!”
黃寶照著方子買回了藥來。秦川向店掌櫃借了小銅爐,在天井角落裡支好,放上陶罐,按照鄧長老所說的先武火後文火的方法,自行扇火煎藥。他在峨眉山頂獨居多年,劈柴燒飯、洗衣縫補等務一向便是做慣了的,煎藥熬湯自是不話下,更不須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