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掩人耳目匆忙間唐突地吻了她,正想道歉,回過神的她卻低低叫了一聲:“啊!我的行李。”他怔了怔,目光落在不遠處的行李箱上,“在那兒。”
“哦,謝謝!”她感謝他的提醒,掙開他的懷抱向行李箱小跑而去。
他正想過去幫忙併且解釋的時候手機就煞風景地響了,接到指示他不得不趕緊離開,上車前忍不住回頭,她卻站遠處望向他這邊,憤怒地大喊:“喂,你是什麼人?為什麼呀?色狼……”
他記住了她,那個在停車場左顧右盼的女孩子。那時的她,憨憨的,特別可愛,與後來他所接觸的機敏感勇敢知性的安以若簡直天差地別。記得後來米魚曾對安以若那天的反應做出這樣的評價,“天雷勾地火,她被燒焦了。反應遲鈍,不足為奇。”
再遇是三個月後,又是他執行任務。她踞傲地揚著下巴,盯著他的眼晴冷冷地說:“沒證件!”他當時很想笑,卻不得不小心措詞,誰讓是他有錯在先,他並不希望令誤會加深,心裡還在琢磨著該如何解釋,她的巴掌已經落了下來。他不避不閃,想表明的只是一種態度,就是他確實很抱歉,畢竟誰莫名其妙地被陌生人吻都會憤怒吧。但他又在心裡沉沉嘆了口氣,這個女人脾氣真是火暴,她難道不知道在他執行任務的時候,就算是他老婆都不能來打?
接下來發生的一切似乎都不在他意料之中,蕭雨突然出現挾持了米魚,她嚇得臉色慘白,卻與好朋友默契配合,給了他擊斃罪犯的機會,令案子有了突破性的進展。錄口供時的不耐煩,認人時的凝思苦想,碰上子越時的尷尬不自在,以及倔強地不肯上他的車的種種,種種,她就這樣一步步走進了他的心。從最初唐突佳人的歉意,到後來對她勇敢以及知性的欣賞,牧巖終於在那個驚魂之夜為她擋槍的瞬間了悟了什麼。
他喜歡上她,這個認識時間極短,見面裡外裡算上不足十次的女人。然而,他卻什麼都不能做,因為她,有男朋友。病房外她講的那一通電話,讓他意識到她應該很愛席碩良。於是,他在那天開口不讓她再去看他。
“為什麼?”許久沒有得到回應,安以若沉不住氣地再問了一遍,感覺到牧巖鬆開了手臂,然後,走廓裡傳來細碎的腳步聲,緊接著地下室的門被開啟,她看見臉色慘白的蕭然站在門外,而他,到了嘴邊的話終究沒來及說出口。
“利用我?”像是沒有看見安以若,蕭然直視著牧巖聲音破碎地問。
牧巖抿唇,看著她蒼白的臉色,選擇默然。利用嗎?他不想解釋,也無從解釋。
“難得顧夜都查不出追蹤器裝在哪裡,我是不是該為國家研究出這麼精密的東西表示一下敬仰?”蕭然冷笑,臉上沒有一絲血色,“不會是昨晚我們纏綿的時候你悄悄放在我身上的吧?”
“蕭然!”神色霎時凝重,牧巖沉聲,他突然很怕安以若誤會。他與蕭然之間,似乎有些說不清楚,他不允許這種曖昧發展下去。
“怎麼,做過的事這麼快就忘了?”蕭然在他面前站定,目光淡淡掃過安以若,清清冷冷地說:“昨晚你對我可不是這樣的。”不等牧巖說話,她已轉過了身,對侍從吩咐道,“帶兩位客人到樓上吧,可別怠慢了,否則你們主子要是心疼佳人可就麻煩了。”
當她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之內,牧巖回身,一言不發的扣緊安以若的手腕,帶著不容躲避的強勢領著她離開地下室。長久的沉默劃過,直到兩人被安置在頂樓最靠裡的房間,直到安以若拿起桌子上的紗布為他重新包紮好傷口,他終於看到她手指上那枚刺目的戒指。
偏過頭,英俊的臉上浮起一抹自嘲地笑。
牧巖猛然意識到,根本沒有解釋的必要。
風起雲湧
度過難捱的一夜,當清晨的霧靄還沒有散去的時候,牧巖和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