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
一個小太監匆匆掀開簾子進來跪下,程羽彤冷聲道:“去請你家王爺進來,本宮有話要和他說。”
小太監磕了個頭又飛快的跑了出去,不一會兒就見韓雷大步流星的走進帳內,他並不落座,卻是居高臨下的看著程羽彤,臉上竟是一絲笑容也無。
程羽彤抬頭看他:“現在反悔還來得及麼?”
韓雷眉毛一挑,嘴角露出一絲殘酷的微笑。突然低頭重重的吻住程羽彤的朱唇,程羽彤慌亂間想躲,無奈下頜被他牢牢扣住,動彈不得,想到剪瞳還等著他救,只能任由他輕薄了去。兩行珠淚卻再也控制不住,緩緩流過她的唇邊。
半響,韓雷才抬起頭來,聲音冷漠而疏遠:“早這樣有多好?”他伸出另一隻手輕輕拭去程羽彤臉上的眼淚,眉頭忽的緊縮,“記住你答應的!”他扣住程羽彤下頜的手突然收緊,程羽彤疼的一聲悶哼。
“他會沒事!”
韓雷冷冷的丟下一句,轉身又出了涼棚。程羽彤只覺得全身都彷彿散了架似的,癱軟在了身下那隻精雕細琢的椅子上。
掙扎(二)
望著眼前半掩著的雕花木門,程羽彤一陣心悸,竟不太敢把門推開。她知道剪瞳就在裡面,她也很想見剪瞳,但是,當真見著了,她能夠說什麼?
當時茶水點心碎了一地的狼藉還歷歷在目,一年未見,現在卻沒想到要在這種情形下相見,真是要感嘆造化弄人!心裡始終有些尷尬,好在韓雷還算識趣,同意讓他們單獨見面。想到韓雷,除了嘆息還是嘆息,可能這表面瀟灑倜儻的男人會是她一輩子的夢魘!
終於鼓起勇氣將門推開,程羽彤一眼就看見一個人背對著門坐著。是剪瞳,卻也有些不像他——剪瞳一貫來是柔和的、優雅的,而現在他卻坐的筆直而僵硬,就那麼直挺挺的、一動不動的面朝著窗外,彷彿他使出了全身的力氣在支撐著什麼。
“剪瞳……”程羽彤覺得自己的聲音變得很輕飄,但那椅子上的人兒卻是劇烈的震了一下,卻沒有馬上轉身,就好像他不敢似的。
程羽彤慢慢的走到他身邊,一張嬌豔如芙蓉般的臉映入眼簾,還是那樣粉嫩的櫻唇,細長的鳳眼,而那過去一汪春水般的眼神卻變成了憂傷的湖泊,本來的黑白分明此刻已佈滿了血絲。他很瘦,比以前更瘦了,那尖尖的下頜看的她一陣心酸。
“剪瞳,”程羽彤深深的看著他的眼睛,“你是不是受了很多苦?他們有沒有打你?你告訴我……”
剪瞳凝視著她,那兩掬憂傷的湖泊變得越發的黯然,他微微的張開嘴,似乎異常艱難:
“主子……”那聲音就像一匹上好的錦緞被撕裂了,他忽的慘然一笑:“沒想到會再見到你。”他抬眼看了看程羽彤頭上的金步搖和玉簪,抿了抿嘴,“主子過的很好,剪瞳就放心了。”
程羽彤無奈的看了他一眼,將一把椅子拖到剪瞳跟前,“如果你有事,我怎麼會過得好?”她咬了咬下唇,努力尋找措辭:“你怎麼會到這裡的?是不是他們派人去抓你了,其他人怎麼樣?”“天上人間”是她的心血,決不能讓韓雷將它毀於一旦。
“他們應該沒事。”剪瞳平靜的道:“二殿下去找明月,我在外面聽到了。我決定跟殿下來京城,明月將大夥兒解散了,那個園子,已不能住。”
他語氣很平淡,聽在程羽彤耳中卻如雷聲一般隆隆作響,“天上人間”的那個大園子,原是韓霽的產業,這事情程羽彤只告訴過明月。想必明月見韓雷找來,雖有剪瞳自願以身做質,但仍舊繼續經營下去卻還是太過危險,不如解散了還能活命。想到她一手打造的“天上人間”這麼快就關門了,而明月、明鐺他們也不知去向,程羽彤只覺得心如刀絞。
剪瞳伸出手,輕輕的觸碰程羽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