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主子不用擔心,明月說會在南陽等您。”
程羽彤點點頭,她當時給明月留下大量財產,想必以明月的能力,一定能夠好生安頓其他人,無論如何,只要他們能夠衣食無憂、平平安安的活著,那比什麼都好。
“終究是我連累了你們。”他們本來可以過安定的生活的,卻因為她要冒這樣的風險,尤其是剪瞳,她真不敢想象韓雷會把他怎麼樣。
“明月說,如果沒有您,她和明鐺有可能被賣到青樓去了。”剪瞳的眼中閃過一抹心疼,他記憶中的小姐應該總是神采飛揚、意氣風發的,絕不會是眼前這樣的蒼白憂鬱。
程羽彤唇邊泛起一絲苦笑,她只不過對待下人更寬容一些,更信任一些,卻沒想到就會換來他們全心全意的依靠和忠誠。
“剪瞳,”程羽彤握住他冰涼的手,“你給我一些時間,我一定會救你出去。”她很想讓自己看起來更有力,更強悍一些,可惜,終究底氣不足。
剪瞳微微的搖頭:“我在哪裡,還不都是一樣。”
程羽彤眸子不由一黯,她知道剪瞳其實很是怨恨他自己的模樣,在別人眼裡是絕美的風景,在他心裡卻是遭人羞辱的禍根。若不是因為程羽彤,他根本不會心甘情願的打扮成那一代尤物的樣子。可嘆自己竟還刻意的利用那些男孩子來招攬生意,剪瞳喜歡自己,而自己卻變成傷他最深的人。
門又被推開,韓雷走進房間:“酒宴快要散了,大家都在等娘娘。”
程羽彤重重的摁了一下剪瞳的肩,“好好保重,我會來看你。”
韓雷尾隨著程羽彤匆匆離去,從頭至尾,他根本沒有看過剪瞳一眼,而剪瞳仍舊維持著最初的坐姿,根本沒有回頭。
從禮親王府回到景仁宮,短短一個時辰裡,程羽彤手心裡那個小紙包已經被她捏出了汗。
“天上人間”結束了,剪瞳被扣在了韓雷的手裡,韓霽意志消沉……她若再不振作,等到韓雷大功告成的那一天,那就真的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了。
她不可能去毒死韓君澈,韓君澈已經是她唯一的希望所在了;但是不下手的話剪瞳會有危險,如果能夠救出剪瞳,或許還有機會,然而又有誰有本事去救剪瞳呢?靳風??
想起靳風,心中五味雜陳。自那晚靳風受封將軍起,她說起來是天天能夠見到他,卻總覺得兩個人當中多了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也許將剪瞳的事告訴他並不是什麼好主意。那麼還有誰能夠託付呢?
“娘娘,黎國使臣求見!”冰雁恭敬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韓君澈今日根本沒有上朝,後宮裡的大小事務,那些宮女太監居然都自動自發的轉呈到她這裡了。鬧得她這景仁宮竟是前所未有的熱鬧。
黎國使臣!是了,怎麼把他給忘了。程羽彤精神為之一振,朗聲道:“快請。”
來的果然是蕭烈,他穿了一件皮草大氅,裡面仍舊是黑色勁裝,看起來比以前見過的他少了些江湖氣,卻是更加威風大氣。
雖然冰雁奉了茶後就退到了外間,程羽彤卻仍舊不敢暢所欲言,心裡著急,卻也只能裝模作樣的寒暄。原來蕭烈是來求見韓君澈的,他們想在離開偃都後就要去南陽,接回金光塔上的那尊佛像,這事兒程羽彤一早就聽說了,卻不清楚韓君澈究竟有沒有準。
“皇帝陛下當時是準了的,但始終未見批文。”蕭烈規規矩矩的行著黎國的禮節,想到當時在“天上人間”遇到他那會兒的孟浪,倒是鮮明的對比。
這倒給了程羽彤一個好藉口,“冰雁,你去瞧瞧皇上在做什麼。”
冰雁的神情有些踟躕,“回娘娘的話,皇上今天一早又進了正寧宮,到現在還沒出來……”
程羽彤吃了一驚,難不成韓君澈和莊皇后竟還有說不完的話!“冰雁,黎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