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的人已不多,年輕一輩你是第一個。”
沈勝衣道:“那不是仇家尋仇,難道是內訌?”
老瞎子沒有回答,看神態卻已是承認,沈勝衣嘆息接道:“好不容易冒出頭,在江湖上佔一席位啊!”
老瞎子道:“大家也真到了殘而廢,無愧於天地……”
他沒有說下去,言下之意,感慨之極,沈勝衣再問:“那之後,天殘門便投入了金龍堂?”
老瞎子無言點頭,紅綾插口道:“你們並不是全都自願的?”
老瞎子毫無反應,沈勝衣道:“天殘門的人,據說入門之際,便要發誓一生服從。”
老瞎子嘆息道:“金龍堂也沒有待薄我們,最低限度大部分天殘門的弟子都認為得到前所未有的享受,不枉此生。”
沈勝衣完全明白,以金龍堂的所作所為,要一群殘廢人心滿意足,死心塌地效力並不是一件太困難的事情,一個殘廢人的意志也無疑比較薄弱。
老瞎子又一聲嘆息,問道:“你明白的?”
沈勝衣道:“明白,有什麼辦法能夠令他們改變?晚輩又能夠做什麼?”
老瞎子笑了,道:“沒有,他們現在都已經變得不像一個人,只像只禽獸,你能夠殺多少,便多少。”
沈勝衣道:“晚輩方才有些擔心。”
老瞎子道:“我這個老瞎子也一樣已經變得禽獸一樣,只是聽到了天殘門三字,仍然有很大的感觸,忍不住跑出來。”
沈勝衣道:“老前輩你的心情不難明白。”
老瞎子道:“你現在可以動手了。”
沈勝衣搖頭道:“老前輩若不現身出來,晚輩根本不知道老前輩的存在,一定要動手,也等下一次。”
老瞎子道:“現在動手的確很沒有意思,只是下一次,你要小心了。”
沈勝衣道:“老前輩,後會有期。”
老瞎子無言點頭,雙臂一振,一隻大蝙蝠般沖天飛起來,只聽“噗噗”兩聲,已兩個起落,消失在桃花影中。
紅綾目光這才一轉,道:“他的輕功還在方才那些蝙蝠之上。”
沈勝衣道:“內功也已臻化境。”
紅綾道:“方才你真的沒發現他?”
沈勝衣道:“是真的,以這個人內外功,應該不會是無名之輩,在天殘門的地位相信也不低,否則也不敢擅自現身,又說那些話。”
紅綾沉吟有頃道:“看來天殘門的人並不是個個甘願受貴妃支配,只是礙於門規,不得不俯首聽命。”
沈勝衣道:“這是愚忠,江湖上好像這樣迂腐的人很多,我始終認為,門規並不是那麼重要,尊師重道也應該有一個限度,個人應該有個人的原則,只要是合理的應該做的便去做。”
紅綾道:“我相信沒有一個門派願意收一個這樣的弟子。”
沈勝衣點頭:“江湖上的陋習實在太多,這只是其中之一,在上的一代一代延續下來,都要求門下弟子一種接近盲目的服從。”
紅綾嘆息道:“也許只有這樣才能夠顯示出他們的威嚴。”
沈勝衣轉問道:“花名冊上沒有記載貴妃的出身?”
紅綾想想,道:“應該有的,只是我沒有時間細看,匆匆地看了看所列的姓名,肯定那是真正的花名冊便算。”
沈勝衣道:“金龍堂的勢力只怕比查四估計的還大很多。”
“就是怎樣大,我看他還是會這樣做的。”
“到現在為止,我還沒有聽到他半句後悔的說話。”沈勝衣一面說一面放目四顧。
紅綾亦周圍一望才道:“你還是擔心那些蝙蝠?”
沈勝衣道:“我只是擔心一件事。”接以腳尖在地上畫了一個“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