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孩子他爹「…這可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大漢並不懂她的心思,只坐在榻上和兄弟喝酒。
另一位抱著孩子的婦人哎呦了一聲「好大哥, 咱們拒絕了人家的魚湯,擺明瞭不想牽扯,這會兒有些怕他們惱怒,到時候和管事一說,把咱們給趕下去了怎麼辦!」
「這…不會吧。」大漢呆愣一瞬,他們就是普通老百姓,不至於因為個魚湯就趕他們下去吧。
「誰知道會不會,要不…你去問問管事?看看他們有沒有生氣?」
大漢一臉為難的神色「這…要怎麼說?」
婦人白他一眼「讓我家男人和你一起去,他平時話多, 讓他替你問一下。」
兩個大漢面面相覷,然後不得不在催促下出了客艙, 一路打聽找到了管事的房間。
「你們有什麼事?」管事只有在殿下和老闆面前才會低眉順眼的巴結著說話,在這些普通百姓面前就回復趾高氣揚的態度, 抬著下巴用鼻孔看人。
大漢支支吾吾的說不出來, 旁邊的兄弟朝著管事抱拳,說「不知道您聽沒聽說,那間客房的公子給在下和兄弟的妻兒都送過魚湯, 只不過水匪一事後我們怕收到牽連,因此拒絕了公子再次送的魚湯,怕因此惹怒他,所以見您能和他說上話,來探聽一下需不需要我們道歉?」
管事呲笑一聲「你們啊…」雖然話沒說出來,到確實一副你們這算螻蟻一樣的平民,慣會見風使舵,斜著眼鄙夷他們一眼,隨後說「放心吧,那可是貴人,不會與你們計較的,你們在人家眼裡什麼都不是,真是,給你們抱大腿的機會都握不住!」
說完不管他們什麼表情,就把他們攆出去了。
倆兄弟雖然被貶低一頓,卻鬆了口氣,回去把管事的話學了一遍。
兩個婦女有些後悔沒接過那碗魚湯,這樣的貴人,他們怕是一輩子都結交不到,人家在他們有困難的時候伸手幫忙,他們卻在人家受非議的時候撇清關係,怕受牽連,想想也真是有些忘恩負義。
他們這邊因為一碗魚湯悔青了腸子,宋佳人全然不知道,已經把魚湯的事忘記了,只擔憂著要賠錢的事。
直到下船的時候,她都覺得太子殿下讓管事派人拿著玉佩去取銀票,多半是他的權宜之計,因此一下船就催促太子殿下儘快離開,日後她想辦法賺了錢再賠給那些死傷的家奴。
顧禎不明所以的被她拉扯著衣袖,袖口處都皺皺巴巴的,皺眉問道「為何走這麼快?」
宋佳人低聲說「我這不是怕船上的管事反應過來不讓咱們走麼。」
「反應過來什麼?」顧禎黑沉的眸子冷冷的看著她,似乎不明白她到底在說什麼。
宋佳人無奈嘆了口氣,都這個時候了他還在逞能,柔聲安撫的說「我知道你沒錢賠給人家,不用擔心,我會儘快想辦法賺到錢賠償的。」
所以這些她都知道,他也不用特意裝的好像多不在乎,沒錢就是沒錢,她都理解,她也不是那種只能一起享福,不能共患難的人。
蒙面人和水匪都一起經歷了,還會不幫他賠償這些銀子麼。
顧禎還真是沒想到她居然是這樣想的,於是善意的提醒一下她「火鍋店和泡麵的分成孤要了八成,你居然會認為孤沒錢?而且就算沒有那個火鍋店的進項,你不知道京城孤還有至少十家產業嗎?只不過從未與你詳細說過。」
看來以後該讓她知道了,居然把他當成窮鬼,就她那家火鍋店每月少說有千兩進項,他還拿了八成,怎麼看也比她有錢。
宋佳人目瞪口呆,是啊,她只想著每個月那剩餘的二成利潤了,忘記太子殿下才是拿大頭的那個,居然還在這替他想辦法,腦子進水。
「我這不是……一時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