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對我來說,這不就夠了?”劉玉錦反問。
丹菲語塞。
劉玉錦忙道:“咱們不談她了。反正我也不會嫁給那個武家郎君的。我……我喜歡的人了。”
劉玉錦臉頰燒紅,扭扭捏捏。
丹菲好奇地問:“是什麼人?”
“唉,這個……”劉玉錦扭捏,“這個……”
似乎就是為了替她作答,一個年輕男子喚著劉玉錦的名字,大步走來。
“錦娘,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教我好找。來,這是你想喝的桂花梅子酒,已溫過了……”
薛崇簡將盛著甜酒的犀角杯遞給劉玉錦,看了丹菲一眼,意外地愣了一下。
“這不是段娘子麼?”
“國公萬福。”丹菲欠身。
劉玉錦聲音不自覺地就嬌柔了許多,道:“段娘子同我是自幼相識的閨中好友。阿簡可不許因她是宮人就看輕了她。”
“自然不會。”薛崇簡笑道,“段娘子是皇后親侍,又是崔四郎的表妹。轉了一大圈,原來大家都是熟人。段娘子無需客氣,喚我二郎就是。”
薛崇簡開朗爽快,比起崔景鈺,他沒有架子,比起李隆基,他又不風流。丹菲見他看劉玉錦的目光,分明有情誼,劉玉錦更是對他情根深種。
劉玉錦如今的身份配薛崇簡有些勉強,換做平時,肯定沒緣分。可若李碧苒有心想同太平公主攀親戚,沒準還會打理促成這樁好事。
想到此,丹菲又覺得李碧苒的陰險貪婪有時候還是有些好處的。
劉玉錦大半年沒見丹菲,一肚子的話要對她說。薛崇簡便留她們兩人說話,告辭而去。
丹菲望著薛崇簡挺拔的背影,問:“就上次他救了你,你們就好上了?”
劉玉錦紅著臉笑,“也不算。我們也才重逢,卻是特別談得來。他同別的郎君真不一樣,為人真誠善良,還很嚮往平淡寧靜的生活。我告訴他我有個新莊子,他還答應到時候教我去獵野雞。”
“劉娘子,”丹菲拉長了嗓音,“你雖然同我比起來,是笨手笨腳了些。可騎射的功夫,應當不比京中的女郎們差。你好意思喲?”
“哎呀,你不懂啦。”劉玉錦嗔道,“女人嘛,不能在男人面前太逞能。像你這樣總把男人比下去,哪個男人會喜歡你?”
丹菲無語苦笑。
“阿菲,你何時能出宮?”劉玉錦期盼道,“如今北方的仗也贏了,咱們說好了回去替爹孃們重新安葬的。”
“你當我不想回去?”丹菲無奈,“我進宮前發過誓,要等到我爹平反那日的。”
“那要等幾年去?”劉玉錦叫,“我不想幹涉你們那些事,可是他們是男子,你是女子。你耽擱幾年青春,將來就算重振了門楣,也未必能尋到合心意的郎君了。”
“兩條腿的男人滿天下都是。”丹菲不以為然,“說句實際點的話。我如今出宮,身份不過是個普通民女。就算仗著前女官的身份,又能嫁到什麼出色的男子?將來若是門庭恢復了榮光,我少說也是個將軍家女郎,婚配前景就不一樣了。我那時,也不用擔心出宮後沒有著落,寄人籬下了。”
“你這樣一說,確實也有道理。”劉玉錦嘆了一聲,“可是阿菲,我的家,就是你的家。你怎麼會沒有著落嘛。”
丹菲本有些傷感,又被劉玉錦的話逗笑了。
“你這傻丫頭。你將來出嫁給人家做新婦,自己整個人都是夫家的,哪裡顧得上我?”
“可我娘不就接納了你們母女?”
“唉,真要給你氣死。”丹菲啼笑皆非,“你怎麼說話還是這麼不經腦子。也幸好是碰到我,換別人聽了,還不恨死你。哪裡有勸著人家來投奔的,多不吉利?我可不想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