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久沒人叫我了?記憶裡,只有娘和楊官會用這樣的音調喚我。這是個男人的聲音,是楊官嗎?
是的,是楊官來了。那張年輕的俊臉因為擔心我而扭曲變形,折出一條條細細的褶皺。“難看死了……”我不由脫口而出,又吐了滿滿一口血染紅了楊官的青色長衫。
“阿碧……你不要說話……你不許說話……”楊官焦急的命令著我,我蹙眉,楊官何時會這麼霸道了?還有,楊官的眼眸怎麼變成了紅色?是因為擔心我?哭的眼珠子也紅了嗎?可是,他的頭髮,為什麼是這種顏色?這是什麼顏色?象惠喜很中意的那種雪錦料子?
唔,好累……我管不了那麼多了,縱然有偶楊官的天顏在此,我也沒有力氣去瞧了……我睡了……我真的要睡了……楊官好象把我搶到了他的懷抱裡……
昏睡前我腦中奇異的冒出個清晰無比的問題:楊官,為什麼會在這?他,也隨我一起死了嗎?他,來找我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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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死而又復生】………
這次,我是真的睡著了。只覺一個穩當的懷抱抱著我長身而起,這個懷抱讓我很安心,這個懷抱,自己發著抖,似乎擔心我一碰即碎。
這一覺,我什麼夢也沒做。耳邊充赤著一個男子的怒吼聲和許多女子的急奔聲,後來,總有一股子令人作嘔的藥味,接著便會有個冰涼的唇觸碰上我的,自上而下傳給我一股苦汁。每每我總是下意識的緊抿著唇,卻總能被靈巧的滑物輕易橇開,令我憤恨不已。
原來灰飛煙滅,也能有感官的。我似乎總是睡睡醒醒,睡著的時候沒有任何感覺,醒的時候,卻如何也睜不開眼。這,便是鬼魂死亡後的感覺嗎?並不怎麼好受,難怪死過的人變成鬼,那麼害怕再死一次。
“咕——咕——”有夜梟?我聽到了夜梟叫,好難聽。除了這種聲音,安靜的詭異,似乎全世界都安靜了下來。我不由的睜開了眼,居然看到了月光?!天哪?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我又能看見東西了?眼睛骨碌碌轉個小圈,這個房間,怎麼那麼熟悉?
伸手一動,摸到了蓋在身上上好的蠶絲被,觸手一片柔軟,我卻齜牙咧嘴的“噝——”了一聲。
“恩?”
有人“恩”的疑惑哼了一聲,我轉頭望去,床塌邊的椅子上斜倚著一個女子,她此時也正訝異的看著我,忽然“騰”的起身急步狂奔出去:“爺……爺……姑娘醒了……姑娘醒了……”
我不滿的瞥了那個身影一眼,何時香茹變的如此浮躁了?她說什麼?“姑娘醒了?”是指我?我醒了嗎?我本能的摸向腹部,引起一陣麻木的疼痛。
“該死,我居然沒死。”懊惱的重重錘了一下床沿,我試圖撐起自己起身。
“別動!”一個比香茹剛才還激動的聲音響起,我微一抬眼,眼裡映入一張關切狂喜又疲累的臉。
“人妖!”我脫口而出,心裡已經隱約猜到了什麼。
“你別說話,躺著別動,傷還沒好。”被我稱為“人妖”的衛子默絲毫不在乎,滿臉真切的關懷與擔心,是我與他相處的包括日後的日日夜夜裡,所見過他臉上最真誠的表情。他牽起我的手小心翼翼的放進被子裡蓋好,怪嗔道:“好在你醒了,要不……”
他沒有再說下去,我也沒興致去問。他瞧著我蒼白無奈的面色破天荒的沒有鄙夷,輕噗了一聲,瞬間恢復日常那習慣的溫柔——這,是他最好的偽裝。我卻不禁打了個哆嗦——好惡心的人妖。
那夜之後,衛子默總是想方設法的逼我喝下苦口的藥水,令我痛苦不已,心裡盤算著如何結束他好不容易救活的鬼命。當然,我只是盤算,並沒有真正的實行。衛子默告訴我,若我真的死了,並不只灰飛煙滅那麼簡單,還有本屬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