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轉了一圈後躡手躡腳地回到院子裡,小聲比劃著說道:“剛才在門外死人了,脖子上不知被什麼東西咬出一個血洞,當場就沒命了。
“有人聽見了街道上竹杖敲地的聲響,可就是沒見著半個人影。然後那個什長莫名其妙的一回頭,就被吸乾了全身的血液。他說他看到了一張可怕的狗臉,可在場的其它人卻連根狗毛都沒瞧見。這事可有點邪門。”
“故弄玄虛!”魯鵬啃著從驛館廚房裡搜刮來的雞腿,不以為然道:“殺個普普通通的什長哪用費那麼大勁兒?我說,那傢伙肯定是在故意製造恐怖氣氛,好逼李敢低頭。”
“李敢也不含糊,出手一劍便傷了那傢伙。”高凡嘖嘖讚歎道:“針尖對麥芒啊,這回可有好戲看了。”
“你們別忘了,對方是衝著小霍來的。”厲虹如瞪著這兩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傢伙:“萬一李敢為了寧事息人,把小霍交出去,我看你們倆誰還笑得出來?”
“咱們要不打個賭吧?”魯鵬瞥了眼在囚車裡總睡不醒的霍去病,低聲說:“我猜明天李敢就會把小霍交出去。”
“三天吧。”厲虹如想了想說:“再怎麼著,這傢伙也是終南山翠華宗掌門清醒真人最得意的嫡傳弟子,好歹也能多堅持兩天吧?”
高凡突然有點怒了,說:“你們怎麼能拿好朋友的命打賭玩兒?再說李敢不也傷了那傢伙嗎?撐個七八天的我看不成問題。”
“算我一個,不過咱們先得把賭注講清楚。”霍去病似乎被這番爭論吵醒,彆彆扭扭地在囚籠裡伸了個懶腰說。
“你們三個輸了,就乖乖地每天替我刮鬍子、梳頭髮、打洗臉水。”
“成!”魯鵬不假思索地答應道:“可要是你輸了呢?”
霍去病輕輕笑出聲道:“要是我輸了,命就沒了,你還想要什麼?”
“你小子說老實話,到底是什麼人一心一意要你的命,甚至不惜招惹屯騎軍?”魯鵬惡意地揣測道:“是不是在淮南的幾個月裡,又偷了哪家惹不起的姑娘?”
“想要我命的人太多了,誰知道這回來的是哪路神仙。”霍去病不理會魯鵬的奚落,穿過囚籠的鐵條縫隙,一把從他左手上奪過剛掏出袖兜的扁酒壺,喝了口扔還給他道:“味道不錯,難得你在喝酒上還有點品味。”
“見鬼。”魯鵬接過酒壺不甘道:“下回老子一定要在這壺裡灌上馬尿,看你再搶!”
霍去病吐了口酒氣,緩緩說:“李敢,他是不會把我交出去的。雖然這傢伙巴不得我早死,但絕不肯因為受人威脅就把我乖乖送出。這樣做第一沒法向朝廷交代,第二會讓他顏面丟盡。
“所以想要我命的人這回是弄巧成拙,反而激怒了咱們心高氣傲的李校尉。接下來的日子裡,李敢會竭盡全力保護我的安全。”他慢條斯理地豎起三根手指,一邊點一邊說:“而我要做的不過是三件事,吃飯、睡覺、坐車。”
“不行!”厲虹如搖頭說:“雖然我看不慣李敢的做派,可他畢竟是李廣老將軍唯一活在世上的愛子。再說咱們也不能眼睜睜瞧著這些屯騎軍因為小霍,一個接一個的無辜慘死。必須想個法子,阻止那惡徒繼續行兇。”
“是啊,這兇手也太惡毒了。有種就直接衝咱們來,拿普通軍士開刀算什麼本事?我浪子高凡,說不得要替天行道,除惡揚善……”高凡深以為然,正準備滔滔不絕地慷慨陳詞,抒發心中的憤慨,卻無奈地發現,囚車裡的霍去病已經惡形惡狀地睡著了。
“這傢伙怎麼可以面對一個變態暴徒卻無動於衷?”厲虹如瞪著他徹底失語道。
可霍去病已經聽不到了,輕輕的酣聲彷彿在告知周圍的保護者們,他睡得很舒坦,很安穩。
次日中午,第二具屍體被發現了,在一家小飯館後院的茅廁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