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外面的人還是那麼不高不低、不疾不徐的聲音,還帶著調侃的語氣說道:“別問我是什麼人,想想你應該如何應付當前的場面。”
冷月立即把驚煌的心情冷靜下來,她叮嚀自己亂不得方寸。自己死了不打緊,戈易靈至少不能死在別人手裡,尤其不能落到歹人手裡受辱。
她站在炕邊沒有動。她在估計,衝出去或者守住房內,各有多少利弊。
冷月心裡在盤算,口裡卻沉著地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到底打算幹什麼?”
外面人嘿嘿笑道:“冷月姑娘!你應該問‘你們’要來幹什麼?”
“你們?”
“對嘍!因為我們有兩個人。”
“你知道我的名字?”
“那也沒有什麼稀奇,一路之上,戈易靈叫你的名字何上千百遍,我們是聾子也聽熟了。”
“一路之上?你們一路都跟著我們嗎?”
“沒有法子嘛,我們也不願跟這麼遠的路,總得找機會對不對?今天總算找到了。”
冷月對來人的用意大概已經知道了。她盤計今夜的情形,是生死危機,看樣子她已經沒有了機會。一個人當他絕望或者將生死撇開一邊的時候,勇氣反會激起百倍。
冷月的心頭壓力解除了。她朗聲說道:“你以為你找到什麼機會?”
外面的人仍然那樣奸詐,不懷好意的笑道:“嘿!嘿!冷月姑娘!你用不著問那麼詳細,到時候你自然一切都明白。
現在你趁早打定主意,是我進來,還是你出來!”
冷月知道自己徒費口舌無益,便打定主意,守在戈易靈的身旁,只要對方敢踏進一步,就全力拼個死活。換句話說,冷月拿定決心,就是要死,也要和戈易靈死在一起。
冷月如此全神貫注,持劍而立,突然,她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立即嗅到一股奇怪的香味,直衝腦門。
冷月心裡閃電一轉,大驚,她立即可以斷定,這種香味一定是對方弄的鬼計。
冷月不是一個沒有主見的人,趕緊閉性氣,要向外衝,但是,已經晚了。她的兩條腿已經開始麻,而且有一股冷颯颯的、麻絲絲的感覺,沿著小腿慢慢上升。
一發覺到自己舉步維艱,冷月便知道今天晚上是難逃厄運了。
在這一刻,冷月沒有失敗的悲哀,也沒有死亡的恐懼,她的心裡橫亙著一個念頭:“可以死!不可以受辱。”
如果以受辱可以替代死,她會毫無猶豫地選擇死。她以為人的一生總有一死,如果貪戀多活幾十年便接受屈辱,那樣的活,遠不如死。
冷月沒有讀過多少聖賢書,但是她隨在毗藍夫人身旁,耳濡目染,承受了這種氣質,而在緊要關頭便自然蛻化而能勘破生死一關。
冷月非但自己這樣決定,而且她還直接地相信,戈易靈姑娘必然是和她同樣的有如此的認識。
她轉過身去,艱難地移動兩步,靠著炕站穩,對著昏睡中的戈易靈說道:“大小姐!做夢也沒有想到我要先殺死你。
衡量當前的處境,除了死,已經沒有更好的選擇。不過,我隨後就會跟著來的,……在陰曹地府,我們還是在一起,你永遠是我敬愛的人。”
她說著話,雙手舉起寶劍,幾次咬牙,下不了手。終於她慘悽地叫道:“大小姐!我再不下手,恐怕等一會我連死都無法做到了。原諒我啊!大小姐。”
她雙眼一閉,牙齒咬得吱吱作響,寶劍朝著戈易靈胸口插下去。
說時遲,那時快,冷月只覺得雙肘一麻,人隨著就昏了過去。就在她昏過去的那一剎,她的心裡在滴血,哀嘆自己和戈易靈慾以死來換取清白都不可得。
冷月昏過去不知道多久。當她悠悠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