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坐在左邊。
“都坐下吧。”
皇上一聲令下,兩側的人依次坐了下來。
大殿內鴉雀無聲,齊刷刷的望著高處的皇上。
昊雲帝掃了一眼大殿下首的眾人,目光深沉隨和,既有帝皇的犀利,也有為人父的慈愛,緩緩的開口:“今日是華妃的壽辰,你們做小輩的都給華妃磕個頭吧,”
昊雲帝話音一落,皇室中的小一輩人全都站了起來,水寧也緊隨著鳳闌夜的身後走到中間,眾人端端正正的給華妃磕了頭。
華妃滿眼的淚光,哽咽著開口:“都起來吧,都起來。”
“是,娘娘。”
所有人都起來回到座位上,華妃揮手示意宴席開始,宮廷的舞姬上來跳舞,一時間熱鬧異常。
一邊吃喝一邊欣賞歌舞,倒也其樂無窮。
鳳闌夜一邊吃東西一邊心不在焉的望著對面,五皇子瑞王今天晚上似乎有些不對勁,情緒也很低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南宮燁見鳳闌夜有一下沒一下的吃東西,側身過來。
“闌兒,看什麼呢?”
那話微微有些酸,怎麼就別人比他好看嗎?闌兒怎麼專盯著別人呢,他覺得他比較好看啊,為什麼不盯著他看。
鳳闌夜回首,見這傢伙有些不高興,還撇嘴,那動作真的特別的可愛,不由得笑了,俯近身:“你觀察一下五皇兄,似乎有些不對勁兒,我才會看他的。”
“嗯?”南宮燁一聽鳳闌夜的話,不由得抬眸望了過去,還真有些不對勁,情緒低落又沒精打采的,發生什麼事了?
不知道為何,鳳闌夜總有種暴風雨前的寧靜的感覺,雖然每個人的臉上都掛著笑容,吃著喝著很開心,但她就覺得會有事發生。
南宮燁打了一會兒,俯身開口:“待會兒我問問他發生什麼事了,他不會真的病了吧。”
鳳闌夜不置可否的抿嘴,什麼都沒發表,現在說什麼都是枉然。
宴席吃到一半的時候,昊雲帝便起身領著木棉離去了。
皇上離開,下面倒熱鬧了起來,很多人放開了,鳳闌夜和水寧兩個人說起悄悄話來,一側的南宮燁和走過來敬酒的安王喝酒。
對面的位置上,瑞王南宮睿心情有些低落,正和身邊的八皇弟喝酒,等到南宮琛離去的時候,一個太監走到他的身邊,藉著添酒的空檔,竟然塞了一個紙條給他,等到他望過去,那太監早走了。
南宮睿眼瞳陡的一沉,犀利隱於眼底,慢慢的展開那紙條,果然如他猜想的那般,木棉約他待會兒去思襄殿一見,這女人動的什麼心思,他豈會不知?只是,想到父皇想到華妃,想到自己在意的和在意自己的人,罷罷罷,不如將計就計,也許這一次後,他就可以離開安絳城,回到北境了,然後老死在定州。
他想著,心裡很難過,不過面上卻無半分破綻,難過也不是現在的事,一切都會過去了。
南宮睿悄然的瞄了一眼大殿內的動靜,此時各人說著各人的話,根本沒人注意到他,他悄悄的起身退了出去,一路除了華清殿,前往思襄殿而去。
偌大的宮中,隨處可見的宮女和太監,南宮睿迎面吹拂著涼風,對著跟在他身後的手下開口。
“王宇,讓我一個人靜一靜,我想四處走走。”
“爺?”王宇叫了一聲,王爺今兒個心情不好,他生怕會出什麼不好的事,所以不想離開,不過對上南宮睿的犀利的眼睛,只得點首:“是,屬下遵命。”
王宇退下去,臨離去時,還不放心的看了兩眼,今晚爺似乎有些不一樣。
思襄殿的後庭內,燈影迷濛,滿園的花草散發著醉人的芳香,亭內有人在撫琴,琴音渺渺,在黑夜中如水般悠揚,夜風吹起輕紗,飄飄逸逸的柔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