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谷,叢林茂密,存在數百條小路隱藏在荒草中,形成錯綜複雜的地形,如果沒有領路人,恐怕即便是先天境界的修行者身在其中,仍然不知腳下的路將延伸何處。
在海棠深處,有一戶農莊,真正的主人一直只是一對母女,她倆相依為命,不知歷經過多少苦難,終於在這裡定居了下來。這裡彷彿世外桃源,如果當代的文人雅士看到此地,定當停留下來,或著書立說,或吟詩作賦,悲秋緬春,感物傷懷,好不風雅舒逸。
然而這裡的主人卻並非這樣的原因而居於此地,因為身處其中的人,不能真正的將世間的事情置之度外,相反還和世間最低層的無數人們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為其請命,為其伸冤,甚至為其復仇。
這裡是清貧者的總舵所在地,也是黃四孃的家——秦川海棠溪。
這是秦川最神秘的住所,沒有多少外人知曉,就算知曉也不得而入。因為這裡有最複雜的地形,有精心佈置的機關防禦和外圍層層設防。天然的地形是黃四娘最初選擇這裡的原因,因為多次受到的圍剿,也因為黃四娘過人的才智,後來就有了機關和防禦。
清貧者自從成立以來,一直都站在天佑國達官顯貴的對立面,雖然替天行道,卻哪知天有日月輪迴,越是擁有權勢並得到巨大利益的貴族們就越是貪婪。
在某些勢力的操縱下,清貧者所維護的天也有暗色,他們也漸漸被某些權貴報復,變成了綠林草寇的代名詞,朝廷眼中的土匪,也自然成為被清剿的物件。數年以來,汜水關組織了三次圍剿,均因為秦川的迷霧般的地形和重重防禦所阻,清貧者也因一直同豪強宗室對抗而聞名於世。
與以往溪水潺潺、花自飄零的景象不同,此時的秦川已大雪封山,小溪已經變成了冰面,滿林的海棠樹也只剩下光禿禿的樹杈和壓迫枝頭的積雪,入林深處,草廬、炊煙、農家依稀可見。沒有鳥鳴,沒有流水清響,這裡卻沒有往日的寧靜。
聶長風和數位清貧者各堂的堂主坐在草廬內的一張大木桌旁,桌子是老舊的普通木板做成,和草廬內其他陳設一樣簡樸至極。屋內靠牆放著鋤頭、笆簍、鐮刀甚至還有漁網,一看便是典型的農家,只是這裡的農家分外乾淨,除了跋山涉水的眾人進屋時弄出的一些腳印外,其餘地方沒有一絲塵垢,一看便知主人家的恬靜淡括。
窗明雪白,屋內分外敞亮,桌上一副牛皮地圖,眾人紛紛低聲議論著。聶長風坐在總舵主位置的旁邊,位置顯眼。而總舵主的椅子尚空,那處沒有雕龍轉風,只有一把簡簡單單的榆木椅。
“現下國家在和西涼國開戰,戰事吃緊,敵方三十萬兵陳玉塔草原,天佑國西路軍僅僅十五萬,雙方對峙,兵力懸殊,嚴素卿一直按兵不動,也不知打的是什麼如意算盤!”
身為清貧者組織的三大參與決策的核心人物,清貧者第三長老,聶長風主要負責現今汜水關戰事,今日進海棠溪便是眾議此事,他首先站起身來,對著眾位堂主說道:“我方現在在西北一地活動的兄弟總數有差不多三萬餘人,皆是進山接受過嚴格訓練的好把式,其中不少人甚至有修行基礎,如今國家受外敵入侵,當可一展身手。”
自從草原被光頭侍衛震昏與聶雲失散後,聶長風四處尋找兒子未果,便強忍悲慟,與秦川的清貧者會和,在海棠溪見到了黃四娘和妻子商易涵,從此洗卻前塵,正式成為了一名清貧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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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草舍眾議
作為曾和西涼國交手數次,身經百戰且又深蘊汜水關情況的中年將領,聶長風對整個西北地區的風雲變幻瞭如指掌,這為清貧者組織在西北的活動提供了巨大的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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